“真他妈不配南丁格尔这个称谓!”路明非出声唾骂那些毫无人性的护士,他想那么小的孩子被关在铁门后面,多孤独啊。孤独得像是在天台上一个人仰望星星,百无聊赖地给你看到的每颗恒星取别人都不知道的名字,而就在你的身后那个你称之为家的地方正散发着温暖朦胧的光,窗格里的灯光下叔叔婶婶在给堂弟过生日,小小的方桌上生日蛋糕表面用巧克力写着“我最亲爱的儿子路鸣泽15岁生日快乐”。
“那是我在那座港口里最后一次放声大哭,那时候我真想喊全世界的人来救我,可是我一直哭到深夜,哭得再也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人来。”零看向路明非,眼睛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神采却冷冰冰的。
积雪将铸铁路灯投下的光反射之后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在她单薄的双肩上,照着她伶仃得接近透明的手腕。
其实人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那种要向全世界呼救的人,恰恰就是全世界没有任何人会去救的人。
零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愕然,因为路明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并不是什么温柔的触摸,就像揉一只小猫的脑袋。
“如果是现在的话,只要你说你害怕,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他说,“别担心我是不是在说谎,也别担心我是在说些好听的,我就是这样的人,零,只要你觉得害怕,你就告诉我,不管那个叫你害怕的是南丁格尔还是魔鬼之类的东西,都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赶走他。”
说到这里路明非忽然无声地笑笑。
魔鬼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他才是接触最多的吧,只是不知道路鸣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像是死去了似的。
“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学小狗叫给我听,还让我叫他小败狗。”零说,她还是冷冷地注视着路明非的眼睛,路明非却愣住了。
小败狗么……
所以这就是刚才皇女殿下反应那么大的原因吗?
“有些事情我没法告诉你,路明非,可是我想让你知道。”零抓住路明非那只摸着自己脑袋的手,把那只手贴着自己的脸颊。
女孩的肌肤居然像是玉石的质感,但喝了酒烤了火之后却暖和起来了,她就真的像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