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拍打在门框上方素白色的晴天娃娃上,源稚生转动刀柄,蜘蛛切在他的手中轻盈得像是一阵风,刀刃切开厚重的樱桃木。
两秒钟之后那扇门在男人的面前轰然倒塌,枯朽的味道伴着幽冷的风扑面而来,掀起他已经被雨打湿的额发。
此处进入庭院与回廊,回廊的尽头便是鸟居,鸟居的侧面是神社的厨房,另一个侧面则是绘梨衣通常下榻的房间。他提着刀踏在雨中,向绘梨衣的房间走去。
可当他走在鸟居之下时,源稚生体内燥热的龙血仿佛忽然凝固了,吐着信子的毒蛇游进他的血管,凛冽如冰块的鳞片一点一点带走他身体的温度。
某一刻仿佛世界都变得寂寥,只剩下山风雨幕,还有那个侧身站在厨房门口的少年。
那件狩衣素白,穿着它的人纤细伶仃,他的眼睛里金色像是灌了血的熔岩,威严得胜过千年前的恶鬼!
他们在雨中凝视,直到神社外忽然传出男人的声音。
那居然是个很有些中气十足的家伙,不像是跟踪的老鼠,倒像是宁折不屈的古代将军。这家伙嘴里大喊“太君饶命我是大大滴良民啊!”,同时从草丛里窜出来,凶猛如狮虎的肌肉群在宽松的雨衣下面起伏,却像是夹着尾巴的比特犬一样向神社里抱头鼠窜而来。
源稚生愣神了刹那,阔别经年的清秀少年便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似乎仍旧点燃在荒芜中的那对黄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