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都还很好,阳光下神奈川县的海岸漫长地延伸到视野的尽头,棕榈树被风吹得摇晃,太阳从正上方一直慢慢地溜到海的上方。遮阳伞下绘梨衣绞着好看的眉毛认真地记下游戏的规则,恺撒哈哈笑着说你们输了快贴上然后把长长的纸条贴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脸上。
直到今天很多悲剧都没有发生,这是2010年的秋天,路明非已经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其实宿命仍旧在这冗长的荆棘长路上如影随形,悲剧的结局尚在并不遥远的未来静候某个提着短刀要剁碎它的人推门跳斩。
路明非这时候在想,一切都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他并不甘心。所有糟糕的结果都该被他揭掉,哪怕是他一厢情愿,哪怕是他自以为如此。
他们在那里只待了六个小时,但绘梨衣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忘记今天了,她从不知道原来人在世界上真的可以有那么多的朋友。她和sakura的朋友们穿越东京与神奈川之间长达50公里的绿荫大道,也穿过到达目的地后高声欢呼的摩托车队的中年大叔们,棕榈树与长桥渐渐被甩在身后,走过这一切之后她就看见那一片曾经见过的蓝色的大海。
沙滩边缘那家餐馆的门在海风中开合,门上挂着成串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悦耳悠远,海滩上沙鸥起落,当太阳终于开始缓缓沉下的时候,余晖毫无保留地把他们所有人都笼罩进去,长长的影子拖曳在身后的沙地上。
落日中恺撒拉着楚子航跑去餐馆准备点些今天的晚餐,离开前楚子航犹豫了一下推推路明非。
他们的一切动作都是在那个孩子般的少女身后做的,绘梨衣静静地站在潮起的边缘,呆滞又瑰丽的眼睛里倒映出金红色的光,像是骤然熨烫了一片残存的碎金。
夕阳一点一点地把一切暖色的东西都从大地上、从海面上收走,苍红色的波涛在很远的海平面上荡起巨大的涟漪。
路明非放下手里收好的纸牌,小心翼翼地去站到绘梨衣的身边。
她的眼睛很干净,虽然呆滞却很明亮,这时候天边的云和海都成了火焰的颜色,路明非可以通过那双美丽的眼睛去看太阳落下的那一个瞬间。
女孩也看向他,他们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