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电话的来电显示大概亮起一分钟,直到几乎要自动关闭,他终于按下接听键。
“哼哼,师兄你们进展很快嘛。”夏弥撅着嘴,很可爱,像是生气的小猫。
家属大院里当然住了很多人啦,那时候和现在还不大一样,年轻人们还怀着报效国家的热忱,那是个信念大过于个人欲望的时代,一切都在飞速增长,创业时无处容身的男人们聚集在隔壁的老房子里,白天埋头苦干晚上就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抱在一起唱歌。一群醉汉抱在一起从张信哲的《过火》唱到张学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夜深的时候居然成了齐声的《国际歌》。
路明非终于露出错愕的表情,他随后似乎又有些释然,紧绷的身子忽然就放松了。
雨幕中唯有正在试运行灯光系统的东京天空树亮着薄薄的微灯,从这个方向看出去是看不到浮华的东京夜景的,因为这栋建筑低矮了,形如混迹群山之间的麋鹿。
夏弥看向路明非,她不再去吃那块草莓蛋糕了,只是看向那个像是犯了错般低头眼神低落的男孩。
“师弟你不用瞒着了,我们都知道那个小妞儿是蛇歧八家上杉家的家主了,还知道她叫上杉绘梨衣。”诺诺的小脑袋从夏弥后面探出来,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好啊楚子航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如此阴险,等有机会我一定把他在玉藻前花天酒地的照片拍给苏茜姐!”路明非松了口气,看夏弥和诺诺的态度,她们似乎并不生气。
是夏弥。
女孩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要通过视频来检查路明非这边的情况。
“你错哪儿啦?”女孩别过脸,在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像是透明,脖颈如天鹅般白皙细腻,锁骨明晰温润。
“应该是吧……”她有些不太确定。
她此刻分明还是软萌的师妹,却如此威严,威严得像是高坐云端华裙金冠、俯瞰臣仆的帝女。
“路明非!”夏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身子重新前倾,肩带挂在晶莹如玉的双肩,眼睛眯成柳叶的形状,
“不要摆出那副释怀的表情啊,这样就好像你真的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一样,做一件事情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