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也还是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势。
曼斯的左手被替换成了义肢,还更换了人工肺叶,心脏倒是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够自主工作了。
病号房里静悄悄的,即使外面的温度只有几摄氏度,强大的供暖系统还是让这里温暖得像初夏。
曼斯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转移到了独立病房,他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这段时间来探视的专家组也少了很多。
奥丁用昆古尼尔刺穿他的时候应该是未曾动用那种直接从命运中抹杀的能力,所以居然让曼斯捡回来一条命。
借着床头昏暗的光,曼斯教授正在慢慢地翻阅一本用德文写成的书。他的肤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因为长时间的缺少运动肌肉也开始有些萎缩。
夔门计划中所遭遇的名为奥丁的古神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那种伤害不仅仅体现在身体上,更体现在灵魂上。他失去了最珍爱的学生,自己却可耻地从神的长矛下活了下来。
这种苟延残喘的、逃兵般的负罪感与羞耻感时常令曼斯难以入眠。
可当他见到推门而入的古德里安与曼施坦因的时候还是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他们三个人其实都是哈佛的校友,不过区别在于古德里安与曼施坦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住过同一间宿舍,而曼斯龙德施泰特则大于他们二人两届。
“嘿,曼斯,我们来看你了。”古德里安眉飞色舞,隔着整个病房的距离向曼斯挥舞手中的环保袋。
“好久不见了,古德里安,曼施坦因,你们带了酒吗?”曼斯用仅存的那只右手支撑着自己坐直了身体。他抽了抽鼻子,似乎是嗅到了空气中弥漫出来的很淡很淡的酒味,“是伏特加吗?”
“你的鼻子比安格斯猎犬还要灵敏,我的老朋友。”古德里安眉开眼笑,把三瓶750毫升装的伏特加放在曼斯教授的床头柜上。
这些酒是直接从莫斯科空运过来的高档货色,装它们的容器是石英玻璃瓶,塞子则是橡木的,酒精会沿着橡木的孔隙渗进瓶塞子里,然后味道就会挥发进空气中。
相比威士忌这种无色无味的名酒,伏特加的酒精味道简直堪称浓烈。可隔着一层橡木塞子,恐怕只有那些真正优秀的混血种才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