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棱角都藏着要咆哮世间的锋利。
今天的路明非没有穿西装。
他其实不喜欢穿西装,因为那会让他被迫挺胸收腹,好像随时都准备要踏上战场。
他不喜欢战场,他想和自己爱的人就这么活下去。
可命运总归是不公的,有的人要反抗有的人要改变有的人要掌握,那就得付出代价。
路明非是这个要付出代价的人。
他这么想着,就端起了自己手边早已倒满烈酒的杯子,烈酒中有凛冽的冰块在沉浮,冰块的每一条边都锋利、每一个角都尖锐。
“敬新的轮回,庆贺我们又多活过了一年!”路明非轻声说,他说轮回,其实是说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但也是在暗喻自己正在经历一个很难更改结局的宿命。
这声音很轻,甚至连周围围坐的男孩和女孩们都没有听清,只有言灵是镰鼬的恺撒神色微动。
来自加图索家的贵公子忽然看向路明非,隔着整张桌子,隔着腾腾的白雾,也隔着芬格尔和康斯坦丁正在铜锅上打架的筷子。
他觉得这句敬词中藏着那么沉的重量,那个叫路明非的孩子好像背负了什么如山般的东西。
活着这种事情,通常只有战争结束之后才会有人庆祝吧。很难想象一个健康的人会庆贺他又活过了一年。
不知道为什么,恺撒也举了杯。“庆祝我们在新年的开头还活着。”他说。
路明非忽然笑了,两个装满烈酒的杯子在铜锅的上方微碰,随后他们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窗外的雪终于要停了,可还是很冷。
温暖的屋子里像被人塞进了一个太阳似的,公筷在铜锅里搅动,恺撒诺诺夏弥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芬格尔因为零的危险凝视而不得不靠得路明非更近了些,这样他就有点不太能施展开自己的抢菜神功,不由得急得抓耳挠腮。
只有楚子航知道路明非有心事。
或许诺诺也能看出来,她是很敏感的女孩,还拥有名为超级侧写的神秘能力,能看出些什么并不意外。
路明非心中还在想那个女孩。
那个叫虞的次代种。
她不像是他认知中的龙类那样,是纯粹的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