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堵着睡不着。
她还是来到了木兰城外,埋葬姜君母女和贝尔两口子的土坡上。
很会挑地方,这坡上居然有几丛虞美人。
彼时,天际堆起乌黑浓云,阴沉朦朦。
几座新堆的坟前立了几道木头碑,因时间紧迫,连碑上署名都是手写的,墨迹鲜艳,魏碑体笔锋苍劲有力。
身穿文武袖甲胄的女国主,就站在坟前。
上午的凉风刮在元无忧脸颊上。
回首这几个月中原生涯,明明历经了过去十几年未有的经历,时至今日却像庄周梦醒,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失去了。
倒是墓碑前还有几丛鲜艳的虞美人,让她恍惚觉得身在新野。
元无忧眼皮发沉,一阵困倦上头,她身形摇晃,有些站不稳地单膝蹲下。
都想搂着墓碑睡了。
忽然间风吹过,传来脚步声。
只见刻着“贝尔”的墓碑后面,渐渐有人影露头,那人颈上的彩带随风飘扬。
本该身首分离的人,似乎全须全尾的出现了。
好像看到了贝尔,元无忧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儿!她后脊梁骨瞬间毛骨悚然,开始冒冷汗。
大白天见鬼了?
“你…你!你是……”
这“鬼”却笑着,从自己身后拉出了手掐一朵虞美人的呼伦。
“别怕,我们是活人啊。”
呼伦兜里突然冒出个毛绒绒的脑袋,正是那只紫貂。
“那昨晚上,城墙上死的是谁?”
“是易容的傀儡啊。那个两掺祭司的金蝉脱壳计策真好用啊。”
贝尔说着话,身旁男子就把手里的虞美人给她了。
“什么祭司?”
随后站成一排的两口子,齐刷刷地往两侧闪身,露出身后一个穿黑衣,绑麻花辫的高挑少年。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引人注目,紧跟着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