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吧?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但此时妹妹冲到前头,她生怕几人吵起来,赶忙从身旁男子手中夺过芍药,塞冯妹妹手里。
“喏,送你了妹妹,你处理。”
刚讥讽完鲜卑男子的冯妹妹,此刻瞧着手里姐姐送的花,虽知她是扔了烫手山芋,自己却不能当众拂她面子,还是躬身道谢:
“多谢姐姐相赠芍药,愿姐姐早日当归。”
此刻鲜卑男子有些瞠目结舌,他没成想,这个总是对谁都一副野狼呲牙嘴脸的小丫头,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
而高延宗打眼一瞥见鲜卑男子手中的白芍药,便能猜到他怎么以花喻人,蛊惑她的了。
待仨人走到兰陵王病榻前,高延宗先是拱手作揖,冲华胥女帝行了个俯首礼,才在白嫩的俊脸上扯出一抹苦笑:
“国主莫要多心,是我朝天子命小王来为国主换药的,小王现在是馆驿唯一的郎中。”
想起俩人从上午折腾到下午,被汗水洗了好几遍,都没顾上给左臂换药,元无忧也没犹豫,就点头道:“有劳安德王了。”
随即抬腿迈步,走向一旁的将军椅。
彼时,元无忧坐在带扶手的将军椅上,任由眼前辫发梳成高马尾的男子,伸出被勒出紫红淤痕的手腕,低头给她解开左臂的裹带。她瞧着他原本白皙的腕骨上,那触目惊心的麻绳勒痕,几乎要惯性地问他疼不疼,又忍住了。
只默默瞧着男子忍着自己双腕的痛感,动作轻柔、细致地打开她手臂上被汗渍浸透了大半天,几乎捂馊了的布条。
而其他人就在旁边盯着。
高延宗红衣玉面,长睫低垂,几缕发丝轻盈的刘海儿顺着雪白的额头滑下来,他却没空去捋进鬓角,只顾认真地摆弄着手下的活。
他安静时,那张五官精致的桃花面无比俊美、娇艳,又因神情认真而颇具英气。
元无忧不免看了他几眼,又别过头。
见此情形,那个穿襦衫的周国使者,便在一旁冲自家天子哼道:
“我刚才仔细端详了几眼安德王,也没瞧出他怎么俊美绝伦,倾国倾城啊,就这皮相?就能把女帝迷成昏君?他可比兰陵王差远了,跟您更是没法比。她什么眼神啊?”
宇文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