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杯倒好的鸩酒,元无忧都快疯了!她急忙甩开掌心攥着的手,去抓他端酒那只,无助地嘶吼!
“不要喝!高长恭,我这就去杀了他,我去杀了高纬!”
男人手捏毒酒,也不知哪来一股倔劲儿,突然折回胳膊往唇边递!
——元无忧整个人扑过去想阻拦!却发现自己的手和剑、都从高长恭的身体穿了过去,眼前的锦袍男人也根本不听她的话,仍旧眼神从容决然,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元无忧突然想起来,这是梦境。
可当她眼睁睁看着高长恭在她眼前饮鸩酒自尽,不禁急得嚎啕大哭!但她却阻止不了。
只见那位锦袍滚金的镇国大将军,此刻跪姿挺拔地、仰头饮尽白瓷杯中的鸩酒,他随即唇角淌血,身体直挺挺地侧身栽倒在地……
如柏树被拦腰折断般、他腰杆直挺挺的栽下去!先是男子英挺劲瘦的身躯轰然砸在地上,再是一道脆生的碎裂声。
——原本挂在他腰间的獠牙鬼面碎了,从眉心到下巴裂成狰狞的两半。
他身穿红袍侧躺于地,剑眉紧蹙、长睫覆眸,美艳绝俊的容颜仿佛睡着了一般,顺着他殷红的嘴唇、白瓷般干净的脸庞淌下的猩红鲜血,和他身穿的锦袍已然混为一色。
这一瞬间,她心口撕裂般的痛,他的音容笑貌和回忆都在被抽离,只感到天塌了。
她忽然想起五岁那年,来了一伙人说父亲功高震主,宇文家唯恐他帮着母皇卷土重来,也是这样逼他饮鸩自裁…年幼的自己和现在一样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梦…”她不禁出声哽咽道,“这都不是真的……李暝见你骗我!这要是…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他说我是他的归宿啊,他会与我执手偕老,我绝对不能……”
元无忧身处在极大的悲伤中,哭的连周遭场景变了都没发现。等她揉开模糊的泪眼时,眼前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把她封闭在了密室一般。惶恐无助中,她突然想起那个名字。
“李暝见你滚出来!别拿这些来骗我,都是假的!除非…除非我死在他前面,否则我绝不会让他受这种委屈!”
黑暗中果然没人回答她,恐怕李暝见还在暗中窥伺着她,看她哭这么惨笑得开心呢。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