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便拉着成青风到桌边坐下,董桂花也连忙端了杯水,狠心洒了一大勺白糖进去。
“那孩子叫荼九。”成爱国端起自己装着清水的茶缸喝了一口,随后点了一支烟,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爹原来是县里公社的会计,他自己呢,也是县里毛巾厂的劳资科的科员,听说一个月能拿小三十块。”
说着,他可惜的摇了摇头:“这父子俩个要是不出事,日子可有盼头呢。”
成青风皱了皱眉,追问道:“他们怎么出事的?”
“具体情况我不咋清楚,他们一家都是外来的,跟咱们这边没什么交情。”成爱国深深吸了口烟:“就知道是因为他娘那边的事,虽然他娘前两年生病去世了,不过从他们家里还是搜出了不少东西,像金条银元啥的,那孩子要是肯和他爹划清关系,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会丢,哪像现在……”
他叹了口气,同情的道:“听说他爹在抄家的那天就不成了,一家子就剩了他一个。”
“他没有别的亲戚了?”
成青风攥紧了手,一张刚硬的脸绷着,心脏揪着,恨不得现在冲到县里把那些没事找事的人统统揍一顿。
“没有。”
成爱国摇头:“我拿到的资料上说了,他们一家三口是二十年前从外地来落户的,这边一个亲戚都没有。”
一旁的董桂花听着,也不由同情的开口:“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
就冲着死活不肯跟爹娘划清关系这一点,她这个一样当娘的就好感倍增:“他娘要是知道了,可得心疼死了。”
成青风闷闷应了一声,又问道:“叔你打算让他干什么活。”
说完,他忍不住加了一句:“我看他瘦瘦弱弱的,地里的活肯定干不了。”
成爱国附和了一声,把自己昨晚想出来的点子说了,就见自家侄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了?”他不由问道:“不合适?”
成青风哪里舍得让那人冒着酷暑修房子开荒,心急之下,倒真想出了一个借口:“是不太合适,他一个坐办公室的科员,您让他盖房子,到时候恐怕不能住。”
“不能住都是小事,万一知青住进去之后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