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我们发现她那间小次卧的床头柜上有跌撞痕迹,打开一看,后枕部淤了一大块,脑干出血压迫中枢导致呼吸骤停……哪怕能及时送医,保命也挺难。”
顾形沉吟片刻:“那也就是说,李蔓蔓的死,有可能是单纯的意外……但钱安是被下了镇定药物之后,被凶手折磨了一段时间失血过多致死?”
江陌攥着报告书稍一抬眼:“钱安房间里那杯饮料?但乐天儿昨晚上就查过了,她确实下过单——半道被人动过手脚?”
“跑外卖的捎带脚,老楼群里晃一圈浪费时间,一遭送过去大多数人不会当个事儿看。”顾形伸手在听到半路就困得晃神直眼的肖乐天跟前打了个响指,勾着他的视线往报告上点了点:“饮料里有微量的镇定成分。后来把她拖来拽去动刀放血之前,又在她身上补了一针大剂量的镇定,防止她疼痛惊醒,叫出声音招惹麻烦。”
“目前的话,根据你们在现场走访盘问时,邻居大爷大妈回忆描述的几个大致有人进出案发现场的时间节点,综合我们现场勘察初步复原的基本动线,大致可以推断——”
祝思来正说着话,兀自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拎出一块u盘,大步流星地站定到投影仪旁边的笔记本跟前,俯身快速地将现场照片投在幕布上面,翻来扒去地在插线板底下把翻页激光笔抠出来,扬起下颏示意着用红外激光往这师徒三人的身上晃了几圈,“……如果以报案当天为基准:案发现场被发现两天前,钱安在晚上十点左右定了一份加了‘料’的饮料外卖,在这个阶段,有起夜跑到厨房溜达喝水的大爷佐证,嫌疑人是正常配送进出楼宇门,没有长时间停留,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接下来是晚上十点到翌日凌晨四点——也就是现场被发现的前一天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区间,初步走访下来是没有任何目击或者指认线索的,但根据钱安身体里镇定药物的代谢消耗情况倒推,她是在凌晨四点前后一小时内,被二次注射了药物,也就意味着,凶手是在这段时间,潜入了出租屋里面。”
“现场被发现的前一天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李蔓蔓通宵加班之后下班回来——这会儿应该是没跟凶手碰上面,她自己在房间里睡了一觉爬起来上厕所,结果正撞见嫌疑人把钱安拖拽到洗手间,开始放血——”祝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