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几乎滚向地面。
“胡佳蕊,你跟严思思到底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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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桀在江陌删繁就简摒弃细节隐私的讲述之中沁了一头冷汗。他把方向盘抓握得太紧,车身晃了一瞬,又被江陌伸手扯住,抢在飘向双实线之前一把拽回马路当间。
“她说,‘只要你活着,王衍就会一直纠缠,木鸿老师也会因为你背上诋毁和谣言,只要你死了,大家才能有新的人生,我也不用被你捆在身边……’”江陌一大清早时刚见转好的感冒症状这一时片刻彻底卷土重来,嗓子哑得几乎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疼痛难耐地晃了晃脑袋:“但说句实在的,我觉得严思思意外坠楼不太可能是因为胡佳蕊的这几句话,倒更像是为了抓住那个——”
“手链。”
在这样一个并不详尽的故事里,严思思自始至终都心甘情愿的容忍——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着胡佳蕊逐渐病态扭曲的情感。
可最终把她逼上绝路的,也是这段她千万般维护娇纵的情分,和被她视若珍宝伏低姿态仍旧难以止损保全的期盼。
然而胡佳蕊揣着满怀自私利用的接近,却被严思思当成了破开沉郁雾霾的丝丝光线。
只可惜,光亮的尽头却是一淖为达目的不惜排除异己沉入其中的泥潭。
也许那些琐碎的日常角落藏着一隅无人知晓的美好花园,然而案件以唆使自杀意外坠楼作结,那一方净土也便就此被沾染着脑浆和血液的蛛网灰尘枯枝笼盖,彻彻底底的尘封土埋,消失在无人在意的漫长岁月。
邵桀几乎佝偻在方向盘上,沉重地抬头看着跳动倒数的红灯读秒,恍然想起什么,疑惑地瞟了江陌一眼。
江陌正琢磨着把后排座椅上摇摇欲坠的奶茶口袋捞到前面的杯架上,歪七扭八地吃不上劲,余光正觑见邵桀不大安分的视线,回头不解:“怎么了?”
“没有,就是在想,这案子查了也有一段时间,教学楼里的目击证人怎么才站出来……”邵桀端着肩膀抻长了脖子看向路面,“不过也有可能是学校不让说,毕竟事情闹大没好处。”
“学校不知道有目击证人这回事儿。”江陌大功告成地把奶茶捧在跟前,举着吸管示意征询邵桀要哪一杯,含蓄地糊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