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言,他是作法自毙……”
“就这么简单?”
秦始皇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丝丝寒意:“孝公变法时称,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他信守诺言,将商地十五邑封给商鞅,而此时秦的关中之地,集小乡邑聚为县,不过三十一县……便如同朕将整个楚国故地封给某位大臣,你觉得,君臣能相安么?”
“商鞅为秦集君权,诛公族,绳宗室,可变法之后,他却成了最大的封君,足与秦君分庭抗礼,独立为诸侯,当时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弃封邑,退隐告老,第二,便是死!哪怕他未曾得罪宗室,那也是匹夫怀璧!”
商鞅,这个主持了变法的人,实死于他精心为秦国打造的集权之道。法家给君主献上一把杀人的刀,却没有刀鞘,那把刀,可以指向任何人,包括他们自己!他就是第一个死掉的法家,也是第一个死掉的“秦吏”,但绝非最后一个。
集权,这就是历代秦王孜孜不倦的路,从秦孝公开始,到秦昭王时臻于鼎盛,但后来两代,却被吕不韦破坏殆尽。那位来自卫国的“仲父”热衷分割君权,妄图让相权膨胀,实现共治朝堂,他在《吕氏春秋》里鼓吹:“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还用了一字千金的噱头,加以宣扬……
吕不韦差点就成功了,那些年宗室、外戚势力,也在不断抬头,眼看秦王们的百年集权,就要毁于一旦。这也是秦始皇,如此恨他的原因。
统一,独断,这就是秦始皇施政的基石。为了统一,他绝不分封子弟,坚持郡县制;为了独断,他不断打击丞相的权势,昌平君之后的隗、王二相,不过是盖章用的戳子,以及好看的礼器,等到了李斯、冯去疾,亦毫无为相者的尊严,秦始皇说换就换。
秦始皇是骄傲而自负的,他坚定的意志,是使天下一统的直接动力。若无独断,就没有六国人才归秦,没有郑国渠;若无独断,就没有第二次伐楚。而他始终认为,现在做的事情,东伐西讨南征北战,都是高屋建瓴的决策!而想要完成这些,且不说长生不死,起码要长寿……
那群尸位素餐的官吏,那批吵吵闹闹的百家,那些鼠目寸光的黔首。他们关心的只是爵禄高低,蜗角之争,衣食冷暖,怎会看得懂泽陂万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