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悲鸣。
“抱歉,我总是对你食言。”男人目光有些浑浊,指腹遮住少年含笑的眸,沙哑的喃喃低语:“事到如今,我甚至懦弱到不敢去见你,怕看到你对我的怨恨,更怕看到你不恨。”
壁炉内的火焰残忍吞噬木材,火光将男人半侧脸庞照亮,也将他眼底染红。
在这寂静中,警卫员拿着一叠文件,敲门走了进来,“老总,京城传来消息,那位要不行了。”
张启山沉默地看着照片内的少年,他知道,他的命数到了。
警卫员拿着文件,站了许久,久到外面风雪越发大,积雪几乎掩埋半边窗。
他抬目偷偷看了眼这个威名赫赫的男人,“老总,这些资料怎么办?”
张启山指腹摩挲着照片内少年的天真笑颜,嗓音沙哑疲惫:“没有用了,就在这,把一切都烧了吧。”
警卫员沉默了下:“是,老总。”
耗费无数科研人员大量精力记录的数据,如今被无情的、没有丝毫惋惜的投入火里,火焰舔舐纸张,不出片刻,便化为虚无灰烬。
所有机密文件都被销毁后,警卫员想要搀扶男人休息,却被拒绝,他只能沉默退出屋外。
张启山静静地坐在那,盯着那些飞落地板上的灰烬许久。
等他有了动作时,那几张承载深入骨髓的思念的慰藉,却被他无情地投入燃烧的烈焰内。
照片中少年天真烂漫的笑容被火舌残忍吞噬,逐渐扭曲。
张启山耳边仿佛出现一声声绝望的呐喊,他空茫茫地望着窗外,在很多漫漫如刀割一样的长夜里,他一直这么枯坐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梦中见到少年哭泣的脸庞。
寒风大雪凛冽地吹散炽热的思念,留下腐朽的死寂蚕噬胸腔内的血肉。
他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他。
可他也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
他是注定要死在棋局中的,只有他的死亡,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才能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长生。
他不择手段独绕开少年,付尽全力让他从这盘死局中脱身,可这也仅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是一个卑劣的骗子,占据少年爱人的身份,肆意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