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一份饭钱。
他一睁眼,只见六个乌溜溜的眼睛,在蓝天白云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个姑娘就等着他醒来呢,也不吭声。
钱飞原本还有些迷糊,见了这场面,顿时吓得百分之百清醒。
哎,欠债的滋味真不好受。
钱飞去节臣庙门口的施舍棚那里,讨了一瓢井水,漱了口、洗了脸,同时就听到李木紫的声音在背后对他说话。
李木紫说:“从今天起又要继续还账,还欠多少账,怎么还,前辈你心里有数吧?”
她是两手都抓的,宗门血案的线索她不会忘,但还债的事她也认为自己有责任要替天下人盯着。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盼着钱飞还钱,而如今很多宗门都遭遇血案,被劫了宝库,宗门整体伤了元气,更需要一笔钱救急。
虽说用“嗷嗷待哺”这个字眼形容太不像话,可多少也有点那么个意思了。
钱飞答道:“有数,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本皱巴巴的账本。
他如此落魄,身上都还没忘掉这个账本,可以说,一年多以来一直到可见的将来,他整个人都是为了这个账本活着了。
账本翻开来一看:“最近的一笔是五月初二,散修朱道人的借款,本息应付七万八千一百刀。往后还有几笔这样的小债,然后又有火山寺应付十二万刀,灵霄殿应付五十九万刀,也是小债……”
三女都听得牙酸,连五十万刀都是“小债”了……
接着钱飞说:“比较愁人的是七月二十一,对丰饶湾,本息合计应付六百万刀,这是一个中期的目标。”
李木紫也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账本,说:“跟我的对照一下。”
她倒并不是把什么都藏在袖子里,实际上是在袖口内侧缝了乾坤芥子空间的储物袋,此乃修真之人常用的实践。
李木紫将两个账本摊开,左右手同时分别在账目上滑动,快速地比对,净草与冯瑾在她身后左右肩上探头观看。
灵霄殿的账本是几年来集成了各家欠债的传言,与钱飞手中的正品相比,钱飞并未漏掉其中任何一笔欠款,而且还有很多细小的账目是灵霄殿所没有统计到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