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自那不甚伟岸的身躯中宣泄席卷而出。
因为他想要彻底跳出这个棋盘，亦或是主掌这盘棋，当舍命一搏，倾力一击，势要地破天惊。
而几大龙首剩下的，就只剩白玉京了。
月华如水，自黑暗中映出了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公子羽温言道：“燕十三也可以相信，哪怕他是叛徒。这个人知恩图报，恩仇分明，就算是叛徒，他也会看在我的份儿上护你周全。”
他且说且行，身形一纵，已自黑暗中掠出，掠过灯火，掠过长巷，而后行过长街，来到了秦淮河上。
公子羽点头，又摇头：“我是有这一层考虑，但我最担心的是将‘青龙会’交给我的那个人。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对手，或许这一次，我，上官小仙，乃至李暮蝉都有可能被此人一网打尽。”
“我这就去把极乐天女杀了。”二龙首气息一重，目露杀机。
这句话其实还有一个意思没说出来，便是公子羽也在乎她。
明月当空。
二龙首一愣，似乎有些没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
而且“天下盟”的人看似已在自己麾下，可那些投效之人多是些无足轻重的墙头草，真正的精锐早已悄无声息隐匿了行迹，由明化暗，没了踪影。
二龙首眸光闪动，几番欲言又止，最后鼓足了勇气，轻声道：“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担心李暮蝉没有死？”
顶上，一张独一无二，至尊至威的大椅像是要被摆入星空之中，稳固于月下。
到了这个时候，公子羽才发现真正要命的地方。
但如今不一样了。
只见公子羽将女子拥入怀中，一阵附耳低语。
而这些话，分明已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二龙首听的心神大震，眼中闪过泪光。
楼船高耸。
也唯有在二龙首的面前，与之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敢卸下无敌无畏的伪装，表达心意，宣泄所想。
公子羽却轻声道：“别杀她。”
他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又好像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
“呵呵，也不知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头顶焰火未灭，连发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