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迟疑。
李暮蝉稍作调息,吞吐着气息,想了想,忽从襟内取出两样贴身藏放的东西。
一样是飞剑客留给他的传承,一样是仇小楼的刀法。
一剑一刀。
剑法无名,刀法有名。
剑法书于纸页,刀法落于布帛,名为“一式神刀”。
“若习此招,须先至‘人刀合一’,如此,可成‘为刀所役’之境。感刀之魔性,通刀之凶性,赋刀之戾性,以刀驭人,刀为人之魂魄,人为刀之手足,刀即是人,人即是刀……”
“凭刀驭人?”
李暮蝉只瞟了一眼,才发现这说是刀法,但更像是某种武学理念,似乎还尚未完善。而且此招追求的乃是某种无想无念,唯余一刀的精神境界,至尽至绝,一刀斩出,无进无退,只有生死。
他抬手一扬,毫无留恋,布帛已在指间化作碎屑齑粉。
眸光一转,李暮蝉又看向飞剑客所留剑谱。
想是有些年头了,纸页泛黄老旧,可翻开一瞧他的表情先是多出几分困惑,然后古怪,最后是沉默。
非是里面记载的剑法有甚惊人之处,而是普通,太过普通了。
这一招一式,莫说是他,就是街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都能有模有样耍上几招。
一口气翻到头,不过寥寥十数页,共计十三式剑招,每一页皆附有一句稀奇古怪的诗。
“莫非内藏玄机?”
心念及此,李暮蝉不禁一阵头大,怎么江湖高人都喜欢玩这一套。
这十三式剑招既无相似之处,又无相通之处,还各不连贯,难以衔接,以致招不成招,式不成式,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李暮蝉越看越是皱眉,越看越无头绪。
只此一坐便是大半天。
天际长风万里,江上波澜壮阔,李暮蝉盘坐于山顶,一面堪悟着剑谱,一面留意江上的变化。
不知不觉,天边已是夕阳西下,残阳如火。
但见江水一清一浊,被余辉一映,一半浓沉如血膏,一半幽深如墨,极是奇幻。
李暮蝉眸光轻颤,眼皮一垂,又鬼使神差的看向剑谱。
他望着剑谱上几个东指西指的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