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的内心,轻声感叹道:“世道莫测,江湖险恶,为了活下去,一时的卑微算得了什么?我也曾乞活过,你应该好好学学伱身边的这位长者。”
燕南飞双眼厉芒爆现,顿觉身体里每一根血管中的血液都已沸腾。
望见青年艰难划水,五指都抠进了木头里,李暮蝉并未回应,而是极为短暂的沉吟了一下,然后微微笑道:“为何一定要在水里呢?我觉得你们还可以上来。”
“狂妄!”
燕南飞神情苍白到了极点,因为李暮蝉已看向了他。
年轻镖师一手紧抓船沿,一手拖举着力疲的老镖师,在大浪中顽强挣扎。
李暮蝉狂吼,长啸,背后长发狂乱激荡,仿若天崩般吼了出来,叫了出来。
淡淡的话语,却仿佛惊雷炸破。
见李暮蝉瞧来,年轻镖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的卑微,仰起的眼眸里既有迟疑,又有忐忑,还有对活下去的希冀与渴望,四目相对,这人虚弱笑道:“我们就在水里,不……咳咳……不碍事儿吧?”
一字一句,无不透着小心翼翼。
这可是“天下盟”的盟主,称雄江南武林道的霸主,倘若生擒,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更是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名望和权利。
李暮蝉似也被身后的杀气所摄,剑气所惊,他只是回身看了一眼,如水眸光刹那犹若抚平了一切杀机,漫天闪动的赤色剑光骤然不见。
要知道,巴蜀可是“唐门”之所在,为“青龙会”最重要的据点之一。
燕南飞的脸色倏尔又涨红起来,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是个男人,还是剑客,那便绝无退缩的理由,何况还是在此时此刻,对方对他发出邀战之后。
不同于陆地厮杀,这水道上的厮杀有进无退,非生即死。
但李暮蝉已收回了视线,孤舟轻晃,再次逆流往上。
飞掠间仿若一只破风斩浪的鹰隼,剑光一闪,人携冷剑,蔷薇剑绽放出一片夺目红芒,如流星般直击李暮蝉。
青年就像落汤鸡一样,躺在了老镖师的身旁。
深藏不露么?
李暮蝉的眼神很平静,像在等待着燕南飞出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