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为什么会朝北走?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苟顺闭上了眼。
“要去哪?干什么去?准备打谁?”
苟顺又努力地睁开另一只眼,痛苦地说道:“六啊,让我再睡一个时辰……我三天三夜没睡觉了,你……”
话未说完,眼睑关上,呼噜声重新响起。
“你!”小六扬起醋钵大的拳头,却又只能放下。闷闷地走出舱外,蹲在门口,开始计算漫长的一个时辰。
算着算着,小六便把自己给算睡着了……
不能怪他,这些天,虽然没被打没被骂,但是无形压力以及关于人生关于理想的思考,让小六的心里,早已不堪重负。
不知昏过去了多久,直到越来越重的寒意,将小六彻底冻醒。
周边漆黑一片,海面上却跳跃着点点烛火。隐隐还传来丝竹之声,吟唱之曲。
而楼船之上,更有嬉笑打骂声不绝于耳。
今夕何夕?小六一时茫然。
若非呼呼的海风一直在吹,他还以为自己已梦回天海阁。
拾步而上。
二楼宽阔的会议厅,烛火闪耀,人满为患。
精神抖擞的苟顺,站于其中,撸着袖子喊道:“别急,一个个人,都有份,谁也逃不掉!”
苟顺身前桌上,摆着一堆的卡片。挤上前的小六随手拿起一张,低头细看。
这是一张“飞剑跳丸”卡。
正面画着一个四肢齐动的男人,上身赤裸,下身着绔,脑袋后仰,下颌高抬,吹胡瞪眼。双臂高举在身体两侧,一手握着一枚短剑,一手向空中抛出两枚短剑。
其下肢也显得夸张,单腿而立,一腿后踢,有五枚镂空弹丸正在空中转动。
上面飞三剑,下面踢五丸,这姿势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
卡片的背面,写着一句辞赋:“飞丸跳剑,沸渭回扰。”
这是,在杂耍?
无论是飞剑还是飞丸,其实就是技者利用两手腕力,控制剑、丸的抛接节奏,给人以眼花缭乱的观感。只是用脚来玩,倒是小六第一次看到。
“都挑好了没?”苟顺喊道:“选定离手,不得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