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一个踉跄,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这一夜,埃勒斯没和任何人说话,只是不住地低声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反倒是那些无套裤汉们得知皇帝出走的消息之后,兴奋地准备进皇宫发点儿财。
不过他们毫无组织能力,在乱糟糟地和宫廷卫队短暂交火之后,便丢下满地尸体一哄而散了。
如果弗朗茨二世看到这一幕,多半要后悔离开皇宫的决定了——城里的这些乌合之众虽然人数众多,虽然有了枪,但根本对他的卫队构不成太大威胁。
天亮之后,匈牙利军团的大炮开始发出轰鸣。
原本士气高昂的“维也纳抵抗军”瞬间就被吓傻了,没等匈牙利步兵线列发起进攻,绝大多数人便已抱头鼠窜了。
施瓦茨中尉无奈之下,命令剩下的兵力撤进城里,准备和匈牙利人打巷战。
是的,埃勒斯突然陷入重度忧郁,已无法继续指挥起义者了,他现在是最高指挥官。
仅仅五天后,施瓦茨和一千多名起义者便被堵在了维也纳城西的区域。
无套裤汉们依旧“无忧无虑”地到处抢劫、破坏。其实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那些匈牙利人打。
他们一开始是为了讨要抚恤金,要求取消战争税,或是想买到廉价面包。
但现在除了施瓦茨和百余名新兵,已经没人记得这些了。
这场缺乏计划、没有准备、没有纲领、目标模糊的起义,才刚开始就已来到了失败的边缘……
奥地利东南部偏远省份,埃森马科特。
破旧的小镇穆雷什的一栋破旧民居里,一名上嘴唇留着两撇浓黑的胡须,身着灰黄色对襟长袍的中年男子剥着花生,操着一口匈牙利语对身旁几名小贩模样的人道:
“维也纳爆发了严重的暴乱,那位皇帝已经离开了那里。这是4天前的消息。”
旁边矮个男子撇嘴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克劳迪乌,你总是不爱用脑子。”对面的壮硕年轻人道,“这可是我们的机会。”
“山多尔说得很对。”剥花生的中年人点头,“尤其是,德布勒森军团被那位皇帝调去维也纳平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