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婶嘴角上扬,眼神却无多少光芒,脸上堆砌起世故的笑容,“阿敏呀,阿婶谢谢你的好意,阿婶家是穷,不是着急要用钱,你真有心帮阿婶,给阿娣介绍一份差事,阿婶在这里先谢谢你。”
先生说过,当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不要轻易干涉他人的自由,用人话说,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良言不劝该死鬼,劝一句做到一个邻居的本份即可,没必要苦口婆心,死缠烂打。
席婶如此说,王霞敏就不多劝,只是说道:“席婶,我最近正打算办一个敏歌团,到酒家、商家开业仪式唱歌。
阿娣的嗓子亮,是学唱歌的好苗子,要不就让阿娣跟着我学唱歌,签五年生死契,头两年是学徒,她跟着我吃喝,我每年再给她三百块的生活费。
后面三年就算是帮师期,赚多赚少都是我的,阿娣每年拿固定的一千块。
过了帮师期,来去自由。”
王霞敏话音一落,席婶忙不迭答应,“好好好,阿娣能跟阿敏你学唱戏是她的福气。”
席婶不缺乏朴素的智慧,账很容易算清楚,阿娣年纪还小,上哪里都是从学徒起步,管吃管喝,一年还给三百块,这待遇已经不低,而且,按年给不是按月给,这就有说道,“生活费”是给家里的,不是给阿娣那丫头的。
头两年三百,后三年一千,加起来就是三千六,等出师再看看阿娣是不是成了摇钱树,是就绑在家里为弟弟们赚上几年聘礼,不是许给人家收点聘礼,怎么都不亏。
王霞敏轻轻颔首,“阿婶,等阿娣放学,你让她去冼公馆找我。”
事情说定,王霞敏离开石硖尾,回了冼家。
没进一号楼,而是进了岑佩佩的四号楼,冼耀文的生活秘书全淡如的宿舍被安排在这栋楼里。
冼耀文要这个生活秘书,皆因全旭,他在港时,可以带着全淡如进出,出差时就算了,最大的价值就是别跟着节省差旅费。
但是呢,因是这个因,执行时却不能马虎,得照顾全淡如的情绪,冼耀文不在也不能让她直接放羊,各种学习课程排得满满当当,烹饪、泡茶、按摩、服饰护理与搭配、宴会礼仪,等等,一切一个称职的生活秘书该掌握的技能都要学。
说白了,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