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瓦罐放在篝火中央,再用畚箕装稻壳覆盖在瓦罐上,直到瓦罐完全被覆盖。
打开一个罐子,倒一点乌漆麻黑的沙子在密网筛上,抖动筛子,筛掉沙子里的细沙和杂质。
“这些沙子上次用来炒什么?”
“炒米。”水仙回着话,手里捻了一根江米条送进冼耀文嘴里,“欧记的兰花根,特别好吃。”
冼耀文咬了一口,“香,脆。”
他手里的活不停,筛了几趟,筛好了沙子,将所有沙子倒进鏊里摊平,盖上盖子,将鏊放在火头上。
烧上几分钟,打开盖子,试了试沙子的温度,感觉差不多了,倒了一碗花生米在沙子上,用筷子轻轻搅动沙子,让花生米和沙子分布均匀,盖上盖子,烧上一会。
从冰桶里取了一瓶啤酒,筷头顶着瓶盖边沿,手心在筷尾一拍,瓶盖冲天而起。
食指一勾,勾住瓶口转上一圈,瓶口怼到嘴里,呷了一大口。
“透心凉,舒服。”
“我也要。”水仙冲冼耀文伸出手,手指一张一合。
冼耀文靠上去,呷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一弓腰,嘴堵住水仙的嘴,一道酒箭直冲水仙的嗓子眼。
水仙咽下酒,娇嗔道:“你漱口了吗?”
冼耀文嘿嘿一笑,“你屁股擦干净了,我的嘴就不脏。”
闻言,水仙从菜盘里抓了几颗茴香豆往冼耀文脸上扔,冼耀文一侧头,躲过偷袭,接着一矮身,两腿交叉,一个军姿坐贴着水仙小腿坐下。
手一伸,从菜盘里捻了一只油炸蚂蚱,掐腿、拧头、去翅,一气呵成,只留下菁华部分扔进嘴里。
水仙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表示她也要。
冼耀文捻了一只新的,收拾好喂进水仙嘴里。
水仙一边轻嚼,一边说道:“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姑娘,长得很漂亮。”
“然后呢?”
“在遏天边遇到的,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跟妈姐商量价钱。”
“自由身?”
“嗯。”
“父亲重病、母亲赌博、弟弟念书、丈夫不争气,哪一个?”
“第二个,她阿妈欠了大耳窿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