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橐橐。
盘英跟上。
出了舞厅,上车,车轮滚动,出了英皇道,驶上春秧街,停在一栋唐楼下。
高跟鞋橐橐,拾级而上。
停在三楼,敲响了房门。屋内一间梗房里,一张床上,一只手往枕头下一摸,一只马牌撸子出现在手里,大拇指一抠打开保险,枪放在最顺手的位置,眼睛依然闭着,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
嘎吱,门被打开。
“你们找谁?”
这是李太的声音。
“我们找金丽花。”
居然是找她的,等等,声音有点熟悉,应该在哪里听到过。
双眼睁开,抓住枪,身体翻滚,轻巧地落在地上,再次翻滚,双手持枪,身体与房门呈三十度角,枪口微微向上,正对房门。
“找陈太呀,她昨晚上打了一夜牌,早上刚回来,这会儿还没起呢。”
“这位太太,你帮我去看看丽花起来了没有,她青浦的姨妈托我给她带个口信,很急。”
“这样啊,你们等等,我去看……”
不等外面的李太将话说完,“金丽花”已经从地上起来,关掉保险,放好枪,掸掉身上的灰,从容地打开房门,映入一只悬在半空欲叩门的手。
“陈太,你起来啦,有人找你。”
“李太,我听见了,谢谢侬。”金丽花回着话,目光看向那个熟悉的声音。
五分钟后,楼下的车厢里,齐玮文和金丽花紧紧拥抱。
“大姐,你没死太好了。”
“景琛,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三八年的时候,大家都说你已经壮烈殉国。”
齐玮文云淡风轻道:“执行一个特殊任务,景琛,我现在叫齐玮文。”
金丽花松开齐玮文,抹掉眼角的泪花,轻笑一声,“大姐,我现在叫金丽花。”
齐玮文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金丽花,给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一口说道:“金励华还活得好好的,现在是宝安公安局侦查处处长,抓了不少我们过去的熟人。”
金丽花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圈,轻轻颔首,“我听说了。”
“他有孩子了,一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