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几天,叶淑婉给邻居们分了一次糖果,说她有喜了。
叶淑婉捧着茶杯焐了焐手,随即说道:“阿荣前些日子认识一个人,说手里有一批便宜的布料,阿荣信以为真,给了那个人一大笔钱做定金,现在那个人不见了。”
“多大一笔钱?”
“家里的全部……还,还借了一点。”
“厂里还有布料吗?”
叶淑婉目光闪烁道:“只剩两天的量。”
“前面还有一笔布料款没给吧?”
“两笔。”
冼耀文淡笑道:“刘太人缘不错,居然能欠两笔。”
香港纺织行业里,布料供应商一般都允许制衣厂赊欠,但只能欠一笔,第二次拿布料之前,要把上一次的账先结掉,以此类推,春节之前要把所有欠账结清,大家轻轻松松过个年,来年重新来过。
不仅纺织行业,其他行业也类似,材料供应商常年被欠账,一年到头没闲钱,也算不清楚有多少利润,只有到年底把账都要回来,才能算清楚今年赚了多少,有一两笔死账的话,可能一年白干还得倒贴。
叶淑婉凄婉地说道:“这回什么信誉都没了。”
“没不了,大家做邻居这么久,你有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需要多少你说个数,我拿给你。”
“冼生,这,这……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叶淑婉眼泛泪花,激动莫名。
“别激动,别激动,谁还能不遇到一点难事,赶紧说多少,不要耽误我出门。”冼耀文故意催促道。
叶淑婉略扭捏了一下,吐出“五千”这个数。
“你先坐,我去拿给你。”
冼耀文进入书房,取了六千回到客厅,拍到叶淑婉的手里,“这里是六千,如果不够再来找我,不留你多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叶淑婉看着手里的一大沓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一阵,说道:“我写借据给你。”
冼耀文摆了摆手,“借据就别写了,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还我就行,说句不该说的话,刘生守个米铺还行,其他生意还是别碰了,不然还会有下一次被骗,你们家还是得由你当家。”
“他想当也不给他当了。”叶淑婉幽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