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咬出血来了,他的全身已没一处不在颤抖了。
"巫祖,你好狠的心哪!我这条命,就交待在你手里了。你看着办吧!"觯已泣不成声了,眼睛里全都是寒凉与决绝。
巫祖跪倒在地,额头垂落在觯的双膝上,悲伤地抽泣了起来。
"对不起,干觯。我配不上你,我不是个好女子!"巫祖说道。
"哼,所以呢?你不要我了,是吗?"觯哀叹着:"巫祖,你放过我吧!这天神我不做了,没了你我活不下去的!我会死得干干净净,让你和你的那块儿心头肉在一起,我说过我这脑袋是你的,一死百了,这样,我心口这儿才不会狡着了。"觯凄然一笑,从怀里摸出了白玉金簪,说道:"入棺的时候把它插在我的心口上,我要你知道,我有它在心上,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觯骇然长叹生无可恋,他擦干了脸上的泪,轻轻地说:"去吧……去吧……没什么,我干觯不过如此,没志气没出息,不值得,真的。"
"如此,便是真的了?"巫祖苦笑一声摸了摸觯的唇角,"我只是不想亏了你,我欠了你啊!你竟真的要死吗?为了这么一个我吗?"
"嗬嗬,你以为呢?"觯反问道,他闭上了双眼,用脸颊摩挲着巫祖的手心。"我爱你啊!"他呢喃着,泪水如雨而下,"十六岁?我等不到的!巫祖啊你骗得我好苦啊!"
巫祖呆呆地看着,看着觯的脸,看着他肆流无尽的泪水,看着他的伤心和决绝,悲切又悔恨,最终开口说话了。
"觯,我要嫁给你,只做妾!"
这是巫祖此刻全部的心念了,她怎会没有对觯的爱呢?她又怎会不想托许终身呢?她只是想的太多也背负的太重了,她不敢"轻饶"了自己,不敢让自己偷懒一下下,她怕自己不够硬天塌了,她总担忧自己一旦懈怠偷闲天下便要大乱了。
巫祖的担忧和预感总是很准的。就在觯瞪大了眼睛开心地都要哭喊时,宅门被撞开了。
殷筝背着那个死去的仆从走进了院子,他把那具尸身安放在梅树下冲巫祖喊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门外的人蜂拥而入,很快便把院子堵了个水泄不通。官差们早已将整个宅子围死了,为了这一次较量,殷筝是下了血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