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眼前的人,最后一丝理性控制了他的行为,忍着怒火道:“衍圣公还有何见教?没事就赶紧回去,别在外面乱跑,兵荒马乱的容易出事。”
这句话的威胁命中要害,当代衍圣公总算是想起来了,眼前曲阜没丢,全靠着人家呢。
“哼,明日我再拿出五千两银子,一千担粮食,穆将军想法子招点人手。”
穆峻听到这话,心气稍微顺畅了一些,做个请的手势道:“衍圣公早这么想就好了,现在有点迟了,能不能守住要看运气。”
“穆将军,总不能只盯着孔家吧?”当代衍圣公又有点压不住火了。
“嘿嘿嘿,不怕跟衍圣公说明白话,城破了,我能跑,就您收下那些酒囊饭袋,怕是没法护着您跑掉。说句不中听的,孔家即曲阜,城破了,孔家也破了。好自为之吧!”
衍圣公怒气冲冲的走了,平时两人就不对付。眼下都这样了,依旧没法心平气和的交流。说起来一个是被监视的,一個是监视者,关系能好就怪了。从太上皇开始就定下了基调,孔家不得出曲阜,别的都好说。
穆峻就是干这个的,铁骑一年一换,穆峻都呆在这十年了。早就想调走了一直没机会。
就在刚才,穆峻真的动了心思,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战乱期间,出点意外很正常。
至于贾琏那边,穆峻倒是一点怨恨都没有,从进度看,贾琏已经很快了,换个人不可能这么快。毕竟贾琏带的是神机营,不是骑兵。
还有就是,穆峻深切的体会到,单纯的骑兵打仗如同瘸了一条腿,尤其是面对装备了大量鲁密铳和弗朗机炮的教军。这就是火器的优势了,训练一两个月就能上阵了。不像弓箭手,没个年根本拉不出去。
穆峻不是没想过趁雨天主动出击,奈何介中流是内行,手里的军队不行,雨天就谨守营寨。现在唯一能期望的,就是贾琏了。还有希望岳齐那边能抽出兵力,增援一下曲阜。
又一个清晨来临时,尖锐的哨音在营地的上空挥动,士兵在空地上列队集结。
老规矩,按部就班的守住两翼的营垒,对着城墙的正面,阵列森严。今天的任务是填护城河,数千战俘人人背着一个沙袋,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着下令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