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图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最后问道:“范老匹夫呢陛下让我与他去哪”
“陛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他要留在这。”
图赖突然一愣。
遏必隆接着道:“最后宫中流窜的细作还未解决,陛下的意思……是他引来进,便由他去除……”
“你……昨夜竟是没杀掉他们”
“自然没有。”遏必隆道:“昨夜太乱了,而陛下也是在趁乱火中取栗,这才毁了内阁,哪有功夫注意他们”
“人去哪了”
“不知道,管他呢。”
“不。”
图赖回转过来,语气坚定道:“最好的办法是聚齐能动的所有人,彻底围杀他们!”
“为何”
“祁京……恐怕……不是范文程一人能拿住的……”
图赖看了看自己身上差点致命的伤口,又联想到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神,不禁升起一种无力感。
千军从中,都到了那种地步,还敢直接行刺于他,其人之狠厉狡诈,举世罕见……
另外,他是除范文程外唯一了解过祁京这一行人踪迹的,那时便就已感到棘手异然……
可笑的是,这种人竟是出自软了骨头的南明……
“何须纷扰”
遏必隆又说了一句。
他其实没见过那叫“祁京”什么的细作,但也没怎样在意,事情已经完结了,几只南边的过街老鼠,放了也就放了。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料理内阁覆灭的后续之事,防止多尔衮回来发难重审,之所以多提一嘴,只是陛下特意交代过。
他看了看看图赖凝固的表情,又才宽慰起来。
“陛下自有分寸,自是已交代过的事又何须我们操心……范公连诛灭内阁之事都做成了,还捉不到几个小细作”
“你不懂的……”
图赖闭眼道:“范文程也是在赌,赌他会一步步逃出生天,此人也一次次绝境逢生,但既是赌局,怎会一直赢下去
他们最后的结局本该是被我司礼监杀了,又或是被后赶来到多铎拿住,可如今呢
做刀的棋子已脱离掌控了,双刃剑……万般不可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