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了。”
他这会儿已确是快弹尽粮绝了,身体的恢复能力消失,接连着一起穿越过来的破壳枪也只剩两发子弹,这么远的距离,还不一定能打死那些浑身盔甲的镶白旗。
加上卡壳问题,重伤,逃命,突围有太多问题压在身上。
“但这些药不够我们伤的太重了”
“只能如此了。”韩文广忽然挥手止住了程平的话,道:“到岸上后,分头走。你们四个一起,我伤的最重,自己走”
程平猛然看向他,喉咙瞬间哽咽住。
“闭嘴。”
韩文广看向祁京,道:“还记得我在湘江,在平型关杀的那几个重伤的同胞吗我带不走他们了,只能将他们留在那里了。不用担心,我们自出来时,就已在南边安顿了家小,朝廷和张大人也会照顾,现在轮到我了…
…变故太多,我死无妨,好在该安顿好的都了事了,祁京,你若欲做大事,就必要杀伐果断,自古成事者,皆站在无数白骨之上,我亦然。”
祁京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你出自大族世家,写过诗吗?”韩文广又问道。
“没有。”
“我以前在肇庆做事时,常听朝中大臣们吟诗作赋,算是懂一点,我那时觉得再好的诗词也救不了国,最多也只能为壮士送行时慷慨些,好走些”
祁京道:“你受伤了,少说些话吧。”
韩文广的声音还在继续。
“所以,这次出来前,张大人送了我一句诗破碎山河休葬骨,魂兮难指归乡路。出发时,我本以为,我配的上这句诗,让南边无愧我们这些人称为壮士如今想来想来”
韩文广话到这里停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满布血迹的脸偏过去,只剩下身上血在不停滴落。
而天光已快亮起来。
“靠岸之后,分头走吧,”韩文广再次说道:“什么都没有了,把这点伤药留着,你们去京城你不是说我还要去见姜大人吗让我自己去,去搏一个活命的机会。”
祁京还是沉默着。
程平与赵石宝的哽咽声顿时响起。
“闭嘴!你等皆是大明壮士,送走一个将死之人有何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