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递出那份奏疏时,在忍受践踏时焉能不知希望渺茫?
可终究还是想试一试啊。
埋骨何须桑梓地为何?
耳边,只听祁京话语又起。
“我送大人这句诗,不是为明廷,而是为姜大人与我有同样的志向,希望天下汉人不会沦落为异族奴隶,我们可以挺直了脊梁生活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而不是他们口中的懦弱,两脚兽,不敢与之一战之辈,所有许诺的利弊都是为个人一家之姓,可人人中饱私囊了,这天下的汉人又该怎么办?
大人所言,我听出,不是为明廷一家之私,而是为天下汉人之安居,我虽来自南边,立场不同,但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志向却是相同的,你我皆愿汉人有一个强盛的王朝,终有一日,不会为异族人的一己之私而一念身死数百万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们,终究生于汉地,是华夏之人”
“够了!”
姜镶忽然大吼一声,强行打断了祁京的话,飞速上前,一把抢过祁京手中的剑一把丢在了地上。
他双目充血,将拳头握的节节作响,看着那把自己送出的剑,那把青年时卢象升讥讽他的剑,似有万千怨气。
仿佛是受够了长久以来的屈辱劳累,这一丢,极为用力。
剑身透过剑鞘,发出的声音在风中叮叮作响。
姜镶头上的辫子也被吹的随风摇摆。
他不怒自威的脸上刚毅异常,显得很威严,但精气神却在这一刻降了下去。
“你若有此气魄,又岂会死在老夫手上!呵,一个将死之人的破剑,少年郎不要也罢!”
姜镶抽出长剑,一把将其插在地上。
“狗东西!老夫几十年后也不如他!”
他这般轻轻说了一句,竟是恨极了自己。
一手收回,姜镶看着祁京,神色郑重起来,道:“老夫失礼了,将送出去的东西拿了回来,你也该给老夫一点教训,举枪吧。”
祁京微微一愣,看着凑近的姜镶,已明白过来。
眼前这怒气冲冲的老将军,竟是在这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姜镶也不遮掩,又道:“方仁,把人收了,去引开和度那些人,孙文,你劫持住我,后面还有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