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年轻男子,穿白麻短褐。末尾那座像不知被谁踹塌了,土块散落一地,仅留下一个黑色底座。
宝珠凝神端详,觉得为首那绿衣女子的面容,竟与周青阳有几分相似。只是头发乌黑,且以真武坐姿端坐,一腿盘在裳内,看不出是否有残疾,工匠设计甚是巧妙。
杨行简见祠堂早已无人打理,想来就算砸了,也不会引起乡民敌视,暂且松了口气。
周青阳从青驴上下来,走进室内,望着那些塑像怔怔地愣了会神,然后在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面前撮土为香,低声念叨了两句。接着,转头催促韦训: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要不是天干物燥,放火会殃及村落,我哪儿用得着求别人。”
十三郎忍不住问道:“这个穿绿衣服的女冠是师伯您吗?”
周青阳并没有否认,而是不耐烦地说:“多嘴多舌,不关你们小孩子的事。”
韦训指着末座坍塌的人像,问道:“这底座上原来是师父?看来他提前动手了。”
周青阳点头:“玄英向来性子急,等不得。谁能想到这破房子竟能撑上五十多年不倒。”
宝珠问道:“玄英又是谁?难道就是陈师古?”
周青阳说:“那是师父起的道号,他似乎更喜欢用朋友取的名字。”
宝珠大为惊奇:“陈师古那样杀人不眨眼的邪道宗师,年轻时居然也能被人称作侠客,还有生祠纪念他?”
周青阳自嘲地笑了一声:“谁没有少不更事的时候?除非早早夭折了。”
即使是韦训和十三郎,也是头一次听说陈师古还有其他同辈同门。原来这座破败不堪的四侠庙,就是供奉赤足道人四名弟子的生祠。
宝珠再向那空空的底座望了两眼,不知令江湖闻风丧胆的传奇人物,年少时是什么模样?
十三郎忙道:“祠堂是百姓为了祭祀有德的恩人而立的,师伯们当年一定是行侠仗义、铲奸除暴,深受百姓崇拜敬仰,那可是大功德啊,真的要拆吗?”
周青阳笑了笑:“记得当年事的人早就在天宝之乱时死光啦,现在的村民都是之后搬来的,没人记得我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庙早就没有香火了。四个人只剩一个活着,如今我也要退隐了,留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