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地道:“我哪天不办宴会?怎么碍着你了?”
岐王妃轻轻扬了扬手,示意身边的奴婢和侍从退下。而宝珠被拴在蟠龙灯上,动弹不得,李昱也没有让她退避的意思。她只能像件家具一般,在旁边聆听夫妻二人的对话。
岐王妃目光冰冷,淡淡地问:“这是大王今年的新玩物?”
李昱坦然承认,毫无避讳之意:“没错。”
“想必是能歌善舞。”岐王妃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李昱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还差得远。”
“打算用在金桂宴上?”
“年年皆是如此,夫人知道怎么回事,还需要跟你报备不成?”
岐王妃面如寒霜,冷冷地道:“妾阻拦不了大王寻欢作乐,可‘金桂’这词是独属于妾的,大王明知如此,却要用荒淫之宴来糟践桂花。妾出身太原王氏,世代簪缨,清白名门之后,忍不下这般侮辱。”
李昱仿佛此时才想起桂花跟妻子的关联,不禁烦躁地拍打坐榻扶手,大声说:“是是,你是岐王妃,东都留守夫人,太原王氏之后,每年大蟾光寺的第一枝桂花皆独属于你,二十年来你一直是洛阳最尊贵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宝珠微微一愣,想起韦训装在漆盒中送给她的那枝金桂,原本理应属于面前这名贵妇。想必大蟾光寺的和尚根本不知道内情,如往年那般摘下第二枝花儿,当作头枝献给她了。
李昱继续道:“第一枝桂花已然给你了,你也戴着招摇过了。现在满城的桂花已经盛开,你还霸着花名不放,未免有些过分了。”
岐王妃未料到丈夫竟然根本不顾及她的声誉与体面,气得双手发抖,腕上的佛珠随之瑟瑟作响。
“看来妾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大王的心意是不可动摇了。”
李昱冷冷地道:“我办这些宴会是另有所图,你妇人之见,不要多问。”
岐王妃道:“就连叔父在世时也劝不动你,妾自然更没那个学识与辩才,只能日日诵佛为大王祈福,望能消解少许亵渎菩萨的业障。”
李昱冷笑了一声,说:“王绥自己升天成佛了,肉身不毁,青史流芳,却未曾给我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他必定有所藏私,说不定是服下了什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