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走到托盘前,拿起净瓶。从瓷质来看,不过是普通的坊间白瓷制品,再往里瞧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
申德贤见她的举动,解释道:“登上巡城的宝车之前,瓶中才会盛水。”
宝珠问:“到时候观音奴就用柳枝蘸着净瓶中的水,往人群中布施 ?那甘露是从何而来的?”
申德贤道:“那便是菩萨施展奇迹的时刻了,净瓶中盛的无论是井水、河水、雨水,到了观音手中,都会化作治愈众生的甘露。”
他笑着说:“申某愚钝,昨日于金波榭一见,隐约觉得娘子极有眼缘,如今立在佛像跟前,才发觉您与菩萨神似,这般宝相,难道不是天意使然?”
宝珠手中拿着那个空瓶把玩了片刻,心想自己是母后亲生的孩子,又是在她身边长大,虽远不及兄长,形貌举止有那么二三分相似之处,不算奇怪。
韦训听她口气态度,似乎是心动了,便笑道:“看来还是对莲花冠念念不忘。”
宝珠回首望向其他候选者,尤其是失落至极的米法兰,心中有些动摇。姚绛真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那双美目深深向她望过来,神色复杂,说不清是哀愁还是怨恨。或许是不敢得罪去金波榭宴饮的客人,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宝珠的眼神再移到韦训苍白的容颜上,回想自己来长秋寺的目的,再次坚定了念头。她朝十三郎招招手,让师兄弟二人接下扮演观音用的首饰和衣物,然后对巡城行会的人道:“我暂住在慈惠坊,你们派个人跟着认认门,定个时辰,巡城那日去迎接我。”
语毕,昂着头从容而去,拥挤的人群硬是为她让出一条道来。曹泓、断尘师太等人想起那个青衫客为人牵驴的荒诞传闻,今日看这少女的风度,真真如一派掌门,又觉得合情合理。
杨行简跟了上来,宝珠奇怪地问他:“刚才你干嘛也跟着凑热闹下拜?”
杨行简老脸一红,道:“人从众……”心里想的却是一路上擅称公主之父,不知损耗多少寿数,找机会跪她一回,说不定能讨回些日子。
他又以谋士身份低声提醒:“窦敬之事在前,或许有人会认出您的容貌……”
宝珠道:“我已想到了。在玉城时认识的那个游侠会易容术,我曾向她讨教过几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