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里并没有能让他脱下里衣的美娇娘,穿着毒衣又忙又累地筹谋,回府时自然心情不好。这闺房装饰得如此华丽精美,连梳妆用品都一应俱全,简直跟他那把宝剑一样,毫无必要。
只不过此人从来不肯照镜,怎么这外宅倒有那么大一面镜子?
正当她琢磨要不要问的时候,李元瑛坐在妆台前,对于夫人道:“更衣吧。”
于夫人怜惜地道:“郎君不再歇息片刻?”
“不行,城外的人要见到我本人才肯动手,乌古可汗也要收到回信才会借兵。”
于氏上前,先帮他褪去了外衣,接着取出一套襦裙帮他换上,在发髻之外套上假发。因生来便如何郎傅粉,眉目如画,故而省却了青黛胭脂,只在额上贴了个花钿。
在霍七郎震惊至极的眼神中,于夫人将韶王打扮成一位天姿国色的高个女子。他向来神情严肃,如此装扮,更显得欺霜赛雪,令人深感高不可攀。
“再拿一套裙装给她,身材应当是差不多的。”李元瑛吩咐道。他起身走到铜镜前,照了照这一身行头。
他深恨自己令人轻视与非议容貌,因此日常从不照镜。除了一种情况例外——穿上女装时,从镜中仿佛能望见几分母亲当年的影子。
他仍记得她充满智慧的话语和温柔的怀抱,然而无论画师的技艺多么精湛,画像上的她总是跟记忆中的大相径庭。唯有在镜中看到活动的影像,才能唤起内心深处的怀念。
李元瑛伸出手,往镜中人的面孔上轻触了一下,在心中叫了一声阿娘。
于夫人拽着呆滞的霍七郎,为她套上裙装,又梳了个简单的坠马髻,接着将他们先前的衣物裹进出门的行李包袱里。
失语良久后,霍七怔怔地对李元瑛道:“这面镜子不是景夫人,大王才是景夫人。”
李元瑛冷冷地说:“闭嘴,这是在你来之前的替身计划。”
然而已经打开话题,霍七郎便按捺不住了:“你大老婆想杀你,杨主簿的闺女没进门就病死了,唯一的外室就是大王自己。”
“不过是暗度陈仓的权宜之计。”李元瑛敏锐地预感到她要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了,再次喝止:“闭嘴。”
“我着实想不明白,大王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