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快活,岂不是皆大欢喜?”
李元瑛气得脸色煞白,怒道:“一马不备双鞍,一臣不事二主,你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投敌了?!”
霍七郎见他真的动了肝火,连忙赔罪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大王莫要动气。”说着便向前想要靠近他。
李元瑛当即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怒声呵斥:“滚远点!别靠那么近。”
霍七郎一愣,恍然想起自己此刻还挂着徐兴的脸,在他眼中想必相当诡异,连忙伸手揉去易容材料,几下扒拉出自己的真实相貌。
她解释说:“我受雇于大王,在幽州就只保护大王,服役期间不会再追随别人了。”
李元瑛愠怒道:“所以期满之后,就是价高者得了?寡廉鲜耻,不忠不义。”
因为他用词艰深,霍七郎颇费了些心思,才总算听明白了李元瑛生气的根源。他们这般地位的人,向来对臣下索要绑定生死的忠诚,忠于家国,忠于朝廷,诸如此类。
于是她扶膝端坐,直白坦率地说:“我不对任何人效忠,只是尽责罢了。”
李元瑛咬牙切齿地说:“忠字起码有心,责字里面只有钱!”
“大王……”
霍七郎直视李元瑛,平静地答道:“老七不识字。”
李元瑛顿时如梦初醒,竟不知自己为何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在索要什么?此人自入府第一天起,不就明明白白讲清楚是收钱办事吗?她断不会提供如家臣死士那般从一而终的追随侍奉。有钱则战,无钱则散。
李元瑛望着对面的人端严沉默的轮廓,回想起厉夫人曾说过要将她收服在身边,再不松手的话。可这是会狂傲地将大唐天子称作“长安节度使”的人,无论重利或是名分,这种人都是留不住的。
仅从雇主条件看,他与刘昆其实没什么区别,所占优势只是宝珠提前发现了她,抢先聘下人才送来。她所有的殷勤与妥帖,不过是见色起意,未曾作长远之想。
皇室的仪仗队伍向前行进,寂静空旷的街道上车马辚辚,深夜宵禁期间,整座城市都被强迫进入休眠,唯有一些拥有特权的人物能在此时出行,规则由他们制定。
李元瑛挺直的背脊缓缓靠向车厢壁。没错,因为他太疲倦了,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