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跺脚急道:“你可真慢!叫我好等!”
韦训把那只热腾腾的荷叶包递到她手上,笑道:“是羊肉馅的,这家蒸饼铺排队的人多,着实等了一会儿。”
霍七郎摊开手,一脸“我就这么说过”的无奈表情。
他还真的是去买早饭了!宝珠此时哪里有心情吃蒸饼,忙看向他手里那个沉甸甸的皮囊。
先跟宝珠说过话,韦训才收敛了笑容,来到常州工匠们面前,打开皮囊口扎的绳子,将袋子底朝天一抖,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滚落在地。
“九斤八两人头一个,用来交换漆盒。”
众工匠都吓了一大跳,迅速退开,杨行简更是心惊肉跳,连忙蹦起来挡在宝珠面前,以免她受到惊吓。
只有碑匠陈禹睁大双眼,如同饿虎一般扑了上去,双手抱住人头仔细打量,看清楚面容之后,突然又哭又笑地癫狂大叫:“老天开眼!老天开眼!荧娘大仇得报!我死而无憾了!”
众人才知道那是保朗的人头,韦训所说“以物易物”指的就是恶人的头颅。
碑匠恶狠狠地往人头上啐了两口,怒目而视保朗浑浊的眼睛,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漆匠赵法明连忙双手捧着七宝琉璃漆盒敬上,又是感激又是惊叹:“义人有侠气!莫不是老天派来的神兵?!”
韦训正色道:“只有如此才配得上你们常州工匠的义气,盗珠案牵连的人都死在这人手里,与你们无关。”说罢也不推辞,接过了漆盒。
陈禹忽然把人头往地上一扔,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叫道:“恩人请稍候!”说着一瘸一拐地奔到最近的一顶帐篷中。
宝珠忙问过程如何,韦训只道稀松平常,没什么可说的,还是买蒸饼排队费劲一些,劝她趁热吃。
过了片刻,碑匠又一瘸一拐地奔了回来,裤腿上染了一大片血迹,手中攥着一颗圆溜溜的珠子,原来刚才是割肉取珠去了。他用袖子反复擦拭掉鲜血,打开漆盒盖子,颤巍巍地把珠子放了进去,激动地道:“古人讥讽郑国人买椟还珠,怎么能让恩人只拿一个空盒子走呢?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恩人义举!”
众人都是吃惊,韦训劝道:“别冲动,这是你家传的宝物啊。”
陈禹脸上涕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