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诸位,我从秦州来此,实不知王氏嫁女,与陛下何干?”
场中一时静默。
“哎,诸位,下个月赵王成婚,却不知何等盛景。”难堪的沉默过后,终于有人出来活跃气氛了,大声道:“听闻有粟特胡商献礼百驼。啧啧,一百驼西域奇珍,赵王之富,当冠绝诸王了。”
“我得去瞧瞧,究竟是何奇物。”
“说起来,赵王尝于桑梓苑会河北士人,清谈时旁征博引,滔滔不绝,文才应很出众。”
“赵王的《桑梓赋》听过没?‘漳水汤汤兮太行巍,桑林如海兮接翠微。荫庇三台兮养万机,衣被天下兮光四垂。邺西胜迹兮谁与归?唯见苍鹭兮背斜晖。’寥寥数句,尽矣。”
“我独爱‘铜雀台中,舞袖翻飞而夺霞色;金凤殿里,宫灯摇曳而透冰纨’这两句。赵王聘巧工,织素锦,桑梓苑名锦行销冀、幽、司、并,此皆赵王之功也。”
“‘然虬柯犹记建安风骨,密叶尚藏黄初遗谱。若使曹孟德复临,当叹桑海之易变;倘令陈思王再赋,应惊林壑之殊途。’这几句更有味道,听闻天子阅览之时,都击节赞叹。时移世易,沧海桑田,尽在其中。”
“‘及至商秋既届,白露为霜。桑实垂丹,若珊瑚之缀帐;林光流赭,似火云之烧冈。千树摇金,恍碎河汉之星斗;万叶叩铎,如奏钧天之宫商。’桑梓苑秋日盛景,如在眼前。”
一帮文人摇头晃脑,品评不断,就连山绍都琢磨了起来。
拓跋贺傉文化太低,听不懂好坏,他的心思更不在这上面,只能游离于外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感慨。
邵勋的儿子们都如此出色,拓跋鲜卑的未来会怎样?他有点不敢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