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即便正处于旋涡中心,王夫人似乎仍然没有屈从,面容端庄而威严,眼如深潭,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不敢多看,这是父亲的女人。
互相见礼完毕后,王夫人率先开口,问道:“大梁天子遣殿下而来,定有训示?”
邵裕想了想,道:“训示没有,唯有一句话,‘风诡云谲,愿卿无忧’。”
王夫人听了,初有些惊讶,然后眉毛挑了挑,渐渐舒展了开来。
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不再似之前那般凌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邵裕发现王夫人嘴角微微一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陛下关怀,妾感激不尽。”王夫人说道:“国中偶有小乱,代公尚可制之。若得大国相助,更无忧矣。”
邵裕点了点头,又意有所指道:“落雁督殷将军、义从督徐将军已自汴梁、黎阳启程,兵发马邑。单于府辖下高柳、武周、红城三镇兵近日操练不辍……”
王夫人听了没有太多表示。
靠武力只能压制一时,人家打不过你,还不能跑吗?
“今年以来,拓跋翳槐屡次遣人招诱部落,壮大己身。”王夫人说道:“天子可有谕旨?”
“朝廷已遣使训诫。”邵裕回道。
王夫人轻笑一声,道:“光训诫可不顶事。贺兰蔼头是什么人,妾很清楚。拓跋翳槐更是野心勃勃,他不会听的。”
邵裕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感觉王夫人的笑有种嘲弄的意味,仿佛在说他稚嫩。
这女人真是!在父亲面前乖得像只猫一样,偶尔还能露出几分女人真性情,但在他面前,就装腔作势了。
王夫人朝下首一人点了点头,赫然便是镇西大将军郁鞠。
郁鞠会意,出列道:“燕王殿下远道而来,想必有些劳累,还请至偏殿暂歇。晚间会有人来请殿下赴宴。”
邵裕没说什么,行礼离开。
王夫人静静坐了片刻,问道:“乌洛兰部的人到意辛山了吗?”
“半月前就到了。”有人答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
随着不少部落投靠过去,拓跋翳槐的野心日益膨胀。
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