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孙和、参军和苞、记室督徐光等人喊了过来,与邵裕等人分次坐下。
至于那位代国鸿胪寺官员,自然请他离开了。
邵裕也在观察王雀儿。
这位名震北地的大将是父亲攻灭匈奴的头号先锋。他年岁也不小了,许是常年镇守北地的缘故,面色有些沧桑,不过举手投足间给人一股举重若轻的镇定感。
这种气度根植于内心,别人是学不来的,盖因其源于军旅生涯中一次次屡破顽敌,源于他掌控数万大军时的令行禁止,源于幕府将佐乃至代国官员服从他时的踌躇满志。
他现在就学不来这种,所以王雀儿只是尊重他的身份,而看不上他的本事——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这个时候,王雀儿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来意,我已知晓。其实此事在代国颇有争议,有些大臣虽未明着反对,但以拓跋景年幼为由,请暂缓行事,待拓跋什翼犍亲政后再行册封。”
说实话,在这件事上王雀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拓跋景是什么身份?众人多有猜测,心中有数。
王夫人也没对外说这个孩子哪来的。
也就是说,她想平白无故册封一个“普通人”为代国郡公。这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有耀眼的战功才行。
功劳到位了,郡公算什么?左右贤王都不是不可以。
可这两岁小儿有什么功劳?更别提其出身还不明不白,甚至让人微微有些屈辱。
这般情况下,也就一些与中原做买卖大获其利的部大、官员支持,其他人不是沉默就是反对。
这就是女主当国的先天不足。即便王氏已经诛杀了一大批反对她的人了,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冒出头来,隐隐反对她,特别是什翼犍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按照草原规矩,成婚之后就要亲政,王氏就要交出权力。
可以这么说,最多三四年,代国内部的矛盾就要迎来一次总爆发,已经快要糊弄不下去了。
邵裕不太清楚其中的内情,听了王雀儿的话后,只问道:“可有解法?陛下没别的要求,只想让代国尽可能笼络住更多的部落。待他扫平江南后,再做计较。”
王雀儿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立刻回道:“要做好动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