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至此境地,已无由再为司马氏卖命。臣虽已离乡二十余年,但到底出身沈氏,终究不愿看到族人没个下场。陛下宽仁,沈氏上下闻之,不降何待?臣愿居中牵线,说其来降。”
“此事可暗中做,不要急。”邵勋摆了摆手,道:“前番沈氏起兵,便是着急了。现在若举义旗,隔着大江朕也无法接应,定然被诸葛恢发兵剿灭。让他们沉住气即可,慢慢来。”
“是。”沈陵拱了拱手,应道。
“沈氏可有水军之材?”邵勋又问道。
“有。”沈陵回忆了下,道:“江南大族或多或少都有熟习水战之人。昔年东吴征讨四方,经常令各族出动部曲,以为水陆将士。若臣所料不差,此刻屯于巴陵的沈氏私兵中,就有精于水战之辈。”
邵勋一听就来了兴趣,立刻说道:“可少少招诱一批去江陵,朕有大用。”
“遵命。”沈陵应道。
邵勋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高兴。
五千沈氏私兵当然无法整体投降,至少现在不行,但招诱一些人过来却不无可能。
事实上,在诸葛恢眼里,这种事其实很正常:都是被发配过来的人,逃亡很正常啊。
三国之时,因为残酷的内部斗争,东吴将领乃至宗室带兵北窜至魏晋境内投降之事并不鲜见。
“朕欲与荆南通商,届时……”邵勋和沈陵谈了许久,直到侯三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如何?”邵勋也不遮掩了,当面问道。
“裴贵嫔甚是满意,送了沈娘子几件礼物。”侯三答道。
邵勋高兴地看了沈陵一眼,道:“景高,如何?”
“此乃家门幸事。”沈陵能如何,只能笑着应下了。
“卿既无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朕让太常、鸿胪联手操办,越快越好。”邵勋笑道。
……
沈氏祖孙很快离开了。
上岸之时,邵勋瞥了一眼,沈家女郎穿着一袭红衣,低着头,脸竟比衣服还红,顿时失笑。
没过多久,绵娘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道:“阿爷!阿爷!别钓鱼了,你快听我说。”
“乖女要说什么?”邵勋将鱼竿放下,笑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