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梁肃连连派出信使,汇报军情的同时,催发粮草。
消息很快传回了邺城,邵勋第一时间召集幕僚们开会,王衍、庾冰、乐肇三人旁听。
“涉县孤悬于外,恐有失。”从事中郎郗鉴第一时间说道:“梁肃乃关西逃奔而来之降人,得梁芬照拂,于宛城为将。他何德何能,统御七千大军?况且其中还有石勒降兵,明公谬矣。”
庾琛轻皱着眉头。
用梁肃是他建议的,有什么问题?
关西兵与匈奴非亲非故,还有仇,战意还是有的,他觉得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邵勋站在墙边,手指自涉县一划,分出两路。
涉县虽然没有地利,未设关城,但却是各条驿道的交汇点,或者说总道口。
自此县往东南行一百六十里,有滏口泉,此为滏口之右(滏口下脚)。
沿途是河流(清漳水河谷),水草丰美,出来后可至安阳、邺城之间。
但这条路并不是正经驿道,因为清漳水劈开的峡谷地势问题,很难走大军,行人、商旅倒是不受限。
自涉县东北行百余里,可至武安,武安又东可至邯郸。
战国时期,秦军“军武安西”,“武安屋瓦尽振”,以逼邯郸。
这一条才是滏口陉的主干道。
“明公,涉县固然紧要,然贼军若出滏口,必然遭鼓山、武安守军夹击,如此前轻后重,以羸兵居前耗敌锐气,精兵居后拊其侧背,明公自领骁锐当大道会之,则破之必矣。”庾琛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的山川、道路、城池,说道。
邵勋沉默不语。
“明公,太行八陉,匈奴一定会走滏口陉吗?会不会有诈?”羊忱问道。
“若走井陉,离拓跋鲜卑太近了吧?”
“还是可能冒险走一走的,刘琨无力出击,拓跋已回盛乐,仓促集结兵马,没那么快的。”
“白陉那边呢?出来就是汲郡,转道北上的话,可是桩麻烦事。”
“与其担心白陉,不如想想匈奴会不会自浊漳水河谷南下,潜兵偷袭。”
“这条路不好走的,撑死了来少许骑军,快进快出,不足为虑。”
“你是觉得不足为虑,但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