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乃重信守诺之人,料无忧也。”
说到这里,庾衮又道:“汲郡为石勒所据后,一些百姓自林虑山南奔,皆与贼人厮杀多年的忠义之士。陈公若不嫌弃,不妨纳之为府兵,给他们一个出路,也了了老夫一桩心事。”
“庾公所请,固难辞也。”邵勋大笑道。
二人随后便转移话题,聊起了汲郡旧事。
说来也奇怪,方才那么重要的事,几句话就结束了。这会谈起不着边际的汲郡见闻,却一直聊到太阳偏西。
庾文君在一旁作陪。
整个过程,她的目光大多落在邵勋身上。
邵勋有时候回望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似有浓情蜜意溢出。
庾衮看了暗暗点头,对邵勋的承诺又多信了几分。
对妻子的爱是假不了的,老庾也是经历过两任妻子的人,如何不懂真心还是假意?
陈公是武人,喜欢直来直去,应不至于玩那些虚情假意。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后,邵勋又在府中置宴,招待庾衮及其随从。
庾衮也不客气,席间言笑晏晏,并在邵府留宿一晚,第二天才走。
送走庾衮后,邵勋暗暗松了口气。
庾衮代表了谁,他很清楚。
只要他身后的那些人忍了这次,不闹腾,豫州就翻不了天。
而这次妥协了,下一次就更会妥协了,毕竟有先例了嘛——破例是最难的。
嘿嘿,温水煮青蛙的战术可以慢慢实施了。
过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定然会有反复,但只要开始施行,就会慢慢显现效果。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甚好。
只是——王老壁灯那边怎么回事?一个月了,还没个说法?
邵勋暗暗猜测,他们莫不是在观察豫兖二州士族的态度?如果这些地头蛇们都接受了,他们就更没有阻拦的动力了?很有可能啊。
妈的,都是一帮奸滑似鬼的家伙。但也就因为奸猾,他们成不了大事。
邵勋得意地一笑,拉着小娇妻的手回家了。
其实,他对妻子是很满意的。
在娘家和丈夫之间,傻乎乎的文君一边倒地倾向于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