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敌人攻占的尉氏县。
石超攻阳夏不克,损兵折将,再攻袁氏坞堡,又不克。眼见军粮将尽,最后只能退兵。
临走之前,他泄愤似地毁了一些灌溉水渠,将菜畦中的水井堵塞,再放火烧了部分屯田营队百姓的房屋,然后经梁国匆匆撤退。
至此,虎牢关以东的战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这个结局,对双方而言都不满意。
邵勋看到了巨大的危机。
匈奴人则消耗了他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粮食、牛羊,且损失了不少步骑兵马,到最后也只能灰溜溜撤退,一无所获。
明年,他们或许不会再来了。
春天牧草尚未彻底返青,更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都愁粮食,别说匈奴人了。
夏天或许有草料了,但他们又何必来打洛阳呢?
或许,从明年开始,他的主要作战对象将变成石勒了。
数日后,正当他率众北上浚仪,顺便清扫可能存在的残敌时,虎牢关以西传来消息:匈奴大举退兵,经弘农、河内,兵分两路而撤。
他立刻调转方向,往荥阳方向而去,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匆匆追来的王秉。
“君侯。”下马之后,王秉直接大礼拜倒于地,泣道:“司徒薨了。”
“嗯?”邵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想起“司徒”是指司马越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丰富。
王秉偷偷瞄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邵勋却已经敛容沉思。
“何时薨逝?”他问道。
“有半个月了。”
“你西来何意?报丧么?”
“愿接世子回徐州。”
“不妥!”邵勋下意识说道。
王秉心中咯噔一下,果然和他想得差不多,邵勋不愿放人。
邵勋皱起了眉头。
王秉说接世子走,但哪有那么简单?王妃是不是也要跟着走?这——怎么可以!
邵勋定在那里,久久不语。
王秉心中焦急,默默起身,说道:“世子得君侯庇护,承情已久,心中感激不尽。若能接回徐州,将来必与君侯结好,守望互助,一同为朝廷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