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也不是太关心,他关心的还是三头人,上边批了两万,确实到位了,可廖子辉这边还欠着他的。“申敬业已经回来了,你答应给我的三头人呢?”
廖子辉道:“罪人城里的三头人都有身份,一个个登记在册,你让我给你匀出来一万人,我哪有那个胆子?”李伴峰皱眉道:“你耍我?”
廖子辉连连摇头:“李主任,这话说的见外了,我老廖在普罗州这么多年,吐唾沫是个钉,哪有说话不认的道理,城里的三头人不敢给,城外的三头人有的是,我已经把这一万人选好了,这趟车就给你一并送过去!”
这态度还像点样子。
李伴峰担心这里另有花样,先问了一句:“城里城外的三头人,有什么区别?”
“论模样和体格,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城外的三头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总是忍饥挨饿,要比城里人瘦弱一些。”“你的意思是,城外的人过得还不如城里人?”
“那可不!”廖子辉连连点头,“你去上三头岔打听打听,能吃一口饱饭是多不容易的事?有多少人为了一顿饭,能把命给豁出去?”
“城外有多少三头人?”
“没数,有人说有十万,也有人说是六七十万,还有人说是百万上下,他们没有身份,居无定所,不想进罪人城,也出不了三头岔,只能在这地方自生自灭。”
李伴峰怀疑他们未必出不去,三头岔应该有特殊的出入口:“我听说每年有不少穷苦人到三头岔,入门做体修,难道这些人都得通过关防厅办路引么?”
廖子辉摇头道:“他们要是有钱办路引,也就不用当什么体修了,他们来三头岔的方法一般都是靠货车偷线,
三头岔不产煤,每天都有运煤的货车往里走,只要给押煤的两块大洋,他们就能趁着上煤的时候把人送到车皮上。”趴煤车这件事,李伴峰也经历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廖子辉接着说道:“三头岔每天还要出去不少货物,把人送出三头岔难度也不大,可无论押货的胆子再怎么大,他们也不敢把三头人送出去,一旦被发现了,既要丢了工,还得下大牢,所以说老弟,我给你送这一万三头人,确实担了不小风险。”
过不多时,副总使汤焕杰上了车,对廖子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