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兰出了堡子。
走在路上,隋冬兰推着车子,对李伴峰多少有点鄙视。
“人家要钱,你就给,就这还说是货郎的师兄?”
李伴峰摇头道:“那不是给,是借他的,他得还。”
“你也就能欺负我这样的,”隋冬兰冷哼一声,“铁门堡的周堡主,敢和飞鹰山叫板,他的人,你哪敢动?”
李伴峰耸耸眉毛:“他也没叫板呀?这不是求和了么?”
“能求和,就算天大的面子了,你不知道飞鹰山的土匪有多狠!”
“你见过?”
“见过呀,我原来住的那座村子,被飞鹰山的大瓢把何震雷给扫了,村子里被抢的干干净净,一大半的人都被杀了。”
李伴峰一怔:“你们村子里有多少金银财宝?”
“不是什么金银财宝,秋收的时候,土匪来抢粮食,他们要太多,又几户人家不想给,事情闹大了,村子就被灭了,
要不是还得说周堡主有眼光,不能和飞鹰山的人来硬的,那些土匪都是阎王转世,该服软就得服软。”
“这位周堡主叫什么名字?”
“叫周安居,在方圆数百里的地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一提起周堡主,隋冬兰满脸都是仰慕。
李伴峰没再询问,给了隋冬兰一杯酒喝:“明天在家好好歇着,后天再去铁门堡找我,
你要是敢不去,脸还得接着疼,疼到死为止。”
李伴峰走了,隋冬兰冷哼一声,回到家里,对着镜子搓了半天,脸上这两个字也搓不掉。
铁门堡以后不能待了,等想办法从这个假货郎手上骗到解药,还得换个地方躲债。
李伴峰回到了随身居,复盘了一下今天的见闻。
他看见的和他听见的,有太多矛盾之处。
铁门堡堡主,八层的宅修。
八层是什么概念?
在普罗州,要么是豪门的顶层,要么是帮门的当家,他来铁门堡当个堡主。
或许是因为宅修避世,不愿参与纷争,来这给宅修们建一方乐土。
这个可以理解。
可他为什么向飞鹰山的草寇低头?
堡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