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快出,就留个细口,血一涌就堵住不往外流,看着不大,可实际上心脏捅破了,血都流到了里面。翻门查户口撞了点杵破了脸,就用这招送人上路,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家里人马虎点,就能当成心脏病突发死掉。”
说完最后一个字,我头也不回,反手将匕首刺入暗点子胸口,旋即再拔出来。
这一刺一拔快捷无伦,却又刻意让高大个看得清清楚楚。
暗点子垂下头,没了动静。
那黑瘦男人上前检查了一下,向高大个点了点头。
高大个哈哈大笑,道:“曹爷不愧是要做大的事人,真是爽利,来,咱们喝一杯,过晌午我让人带你上路。刁子,赶紧送爱豪那边去,看能不能拆点有用的零件卖了,多少赚点。”
我说:“高兄弟,我跟你讨个情面怎么样”
高大个道:“曹爷想讨什么情面,自家兄弟不用外道,尽管说。”
我说:“我这人信佛,讲究行善积德,他既然死了,就留个全尸埋了吧。”
高大个指着我狂笑,笑到直不起腰流出眼泪来,冲我竖起个大拇指,道:“哎哟,曹爷,你真是这个,合该你生发,将来关东的汗头必定有你一个。行啊,刁子,把人拉去埋了吧,让曹爷行善积德。”
我说:“酒备好,我去念段经,回来再喝。”
高大个挥手道:“行,行,快去快回啊。”
刁子带人把暗点子拖到远一些的山沟里,挖了个坑,把人往里一扔,就要填土。
我叫住他们,掏出刚才擦匕首的手绢盖到暗点子脸上,又摸了串念珠出来,站在坑边,竖掌,轻声念道:“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
刁子三人听我念得庄重,一时不敢妄动,只老实听着。
我从其中一人手里拿过铁锹,铲了一锹土,轻轻盖在手绢上,道:“往生去吧。”
刁子看着我,突然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脱口叫道:“光,有光。”
我侧头问:“什么”
刁子大惊,与那两人同时扑倒在地,连连磕头,用生涩的汉语叫道:“佛爷,大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