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炉镇人,从北炉镇到定远,有多远?”
方美思索了下:“大致八十里。”
顾正臣起身走向方美,沉声道:“洪武十三年,李善长削去韩国公,李祺进入江浦,这陆岚也是在这一年进入江浦,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些联系?”
方美皱眉:“你是说,陆岚是李善长的人?”
顾正臣看着方美:“是不是,戳一下不就知道了?”
戳一下?
方美理解了顾正臣的意思,只是有所顾虑:“这件事牵扯到了驸马都尉,要不要奏知陛下?”
顾正臣苦涩摇头:“牵扯还谈不上,我们也没任何证据,这仅仅是假设,拿着这种猜测与假设去找陛下,你掉脑袋,我挨板子。”
方美打了个哆嗦,当即离开。
萧成站起身,走至顾正臣身旁:“这事当真会与驸马都尉有关?”
顾正臣摇了摇头:“谁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朝哪里走的时候,选一个错的方向走一走,也好过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庄华绸。
掌柜陆昌将账目交给东家陆岚,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陆岚已六十多了,虽已有华发,可精神还算不错,就是眼神不太好使,手中拿着个放大镜审看着账目,拇指时不时送到嘴边湿润下,然后翻动账本。
看了许久,陆岚这才将放大镜搁下,抬头道:“最近收益不太好啊。”
陆昌低头:“买卖难做,咱们对面就是金陵,那里的商人压价出货的也多,咱们这边压力很大,加上正月里走货本就少,所以……”
陆岚叹了口气:“罢了,定远侯广发请帖的事你听说了吗?”
陆昌小心地看了一眼陆岚,将桌上的茶盏端了过去:“听说了,能受邀的多是大商巨贾,还有一些出过海的商人。”
这事在金陵的动静可不小,许多商人以收到请帖为荣,而没收到请帖的,则垂头丧气,如矮了人一头。
陆家这点买卖,压根都不够接请帖的门槛。
陆岚端起茶碗:“定远侯大张旗鼓,集聚巨商,其中必有所图,所图可能甚大。这件事,老爷那里还没个回应,也不知有没有对策。”
陆昌将账册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