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是如此荒谬,赛维塔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顺着对方所给出的情报向下追问,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另一个赛维塔对如此无礼的质问早有预料。他勾起自己被疤痕穿过的那一侧嘴角,露出一个看上去丝毫不带善意的微笑,开了口:
“我就是伱,但我又绝不是你;我存在,但我又不存在。”他用一种恼人的语气慢吞吞地说,“我是一片虚构出的记忆,一段假想中的故事,一个不会出现在过去、现在或未来任何一个时间点的切片。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不是人类,而是和那些‘未生者’有些相似——哎,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智库老爱用这种句式讲话了。”
赛维塔脸上同时混杂着“不理解的茫然”与“被冒犯的怒火”的那种表情显然很好地娱乐到了对方。
“说得明白点,我是一个只在虚构模拟中存在的角色。”另一个赛维塔将时机拿捏得很恰当,卡在真正的赛维塔发火之前及时地解释,但这在后者听来依然显得云山雾罩,“构成我‘存在’(人格)的基底是康拉德·科兹对你的印象,赋予我‘故事’(意义)的则是藤丸立香。我想你们已经见过了,不然我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我不明白。”
“没必要想太清楚,这些事我自己也搞不懂。我姑且是把自己当做一段有思维的影像记录,你也这么理解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你就是我。”
这说了也跟没说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于,对赛维塔来讲,理顺这一点之后更是又有山洪一样多的问题涌现出来。他不好判断自己听到的信息到底是真是假,但只有一点,他们二人同根同源这一点,赛维塔觉得大概是可以相信的。
很难解释,不过他确实通过第六感,或者直觉,或者什么其他的难以定义的感官上,确实地感受到了这一点。这就像站在镜子前的人类花费少许的一段时间,便能自然而然地认知到其中映出的人影是自己的镜像一样。
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赛维塔心想。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他如此开门见山,“如果我就是你,那为何你要在现在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不是‘我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一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