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倩猜想,多半是觉得过了时辰,等的人可能已经走了,要么就是压根没想去。
可笑,人家对这个一点都不在乎,姑母却在这里想的茶饭不思。
王巧倩越想越不平,犹豫半晌,终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那个孩子就真这么重要吗?”
见王氏侧过头来,她眼中含泪,凄凄道:“我陪伴姑母这么些年,心里早已把您当作自己的母亲,姑母为何不能把我当作那个孩子呢?”
王氏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望着帐顶喃喃道:“你不懂,这不一样,不一样:”
她就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太久了,久到已经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没有办法原谅,她一直以为在自己身边享福女儿,实际上早在襁褓时就去了。
可笑,她还日日拿着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心又快活。却不知自己亲生的孩儿,早已入了黄泉。
可当她跟相公说过真相后,相公竟说,让她不要太悲观,那孩子说不定还在人世。
她当时都觉得相公是不是魔怔了。
毕竟兄长来信上已经说了,那孩子未满月就夭折了,怎么可能还会在世?
可相公说,若真是未满月就夭折了,你兄长当时就会来信,不至于到你去问才告诉你这个消息。他之所以迟迟瞒而不报,只怕不是孩子死了,而是丢了。
他心存找回来的希望,才一直满而不报,直到后面希望渺茫,实在找不着人,才找了王巧倩顶替。
王氏听他一番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当下就要起床去找孩子,又被秦相拦下,说国朝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找。
还不如先在汴京广贴布告,汴京人多,说不会那孩子机缘巧合就到了这里。
再有就是他给临安去一封信,问清舅兄孩子丢失的具体经过,以及地点,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回来。
她当时信了,所以这些日子纵然心里难受,却还是强打精神四处走动,只希望能找到她那苦命的孩子。
可布告张贴出去半个月,除了一些想骗钱的撞上门来,根本没有一个是她女儿。
这时相公写信去临安问的事也有回信了,只是信里依旧是那个答案,说是孩子刚满月就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