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思来想去,我只有倾尽家产,为朝廷招募义军,筹备粮草,算是尽了绵薄之力。”
真心实意。
那些沉甸甸的箱笼比他的话语,比他的笑容更有说服力,一箱接一箱地送出去,来客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康王殿下将家产捐了个干净,除了几套进宫用的礼服外,甚至连妻子的华丽衣衫,精美首饰也一
起给了李纲。
他穿着朴素得近乎寒素的衣衫,走在汴京街头,鼓励每一个青年从军。
“驱逐金虏,再立山河,”他说,“李相公有此决心,咱们须得帮他一把!”
消息传进宫中,哪怕是这些日日生活在官家周围的宫女内侍们,也会用眼神和细语表达她们的倾向。
韦氏只说了一句,赵鹿鸣却已经听了千万句。
“九哥当真是一心一意疼爱着帝姬的。”
就连佩兰也这样感慨了一句。
“你觉得呢?”朝真帝姬看向王穿云。
王穿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听了这么多,”佩兰有些嗔怪,“怎么一句好话也说不出?”
“我就是不知道。”王穿云说。
两个少女小声嘀咕了两句后,下意识都将目光投向了依旧跪坐在驸马灵前的帝姬身上。
帝姬的眼帘垂着,什么也看不清。
曹溶被祖父打了,打得很惨,她知道这事。
可若是他依旧被关在曹府里养着,也未必会有之后这些事。
他奔着康王府去的,谁教他的?
再进一步想想,康王府可不是当年太子的东宫,她那九哥工于心计,王府上下整治得铁桶一般,她的驸马是翻墙跳出去的?钻狗洞爬出去的?
一个自小金尊玉贵,只学些琴棋书画,压根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怎么就知道今日金使入京,怎么就知道如何用他这条命,扳动了整个局势?
他有一腔热血,可有人利用了他这腔热血!
一想到这里,赵鹿鸣握着黄纸的手就下意识抓紧了。
她也利用了他,她对自己说,所以她永远对他有一份愧疚。
而这份愧疚在对上利用他,推他去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