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除了担责之外,她还得再做点什么,挽救战局。
“金人急是急了,我虽猜不到他们给兵士许了什么样的承诺,但必是有重赏的,咱们也不能差了。”她说。
“兵士受国家供养,原该为国……”
“这就是客气话了,”她摆摆手,打断了徐徽言,“再说国家供养得也不怎么好。”
在座的就都绿了一张脸。
赵鹿鸣招招手,旁边的内侍送来了一张空白札子。
“太师留了许多财物,这岂是给你我私用的?倒不如用在今日。从今起,凡是太原府阵亡士兵,咱们一律发十贯抚恤金,再加一口棺材——我已经下令征调民夫去伐木造棺,”她说,“朝廷给的另算。”
在座的就都惊呆了,“帝姬何必如此!”
她不答,
顺手拿过那张空白札子,递给徐徽言。
“我虽年幼,也听过几个汉时的故事,凭什么只有他们军功封侯,因此有勒石燕然,封狼居胥之事,咱们的兵士想求军功就这样千难万险呢?”她说,“你往上写谁的名字,咱们就认谁的名字,凭他是个配军役夫,这一仗打完,必要他光耀门庭!”
议事前,不光是他们二人,甚至连全太原城都觉得,太原府这样危险,帝姬应该快些走——她怎么还不走?
可她此刻坐在案后,神情泰然地说着这样的话,阳光洒在她的眼睛里,像是洒在碧波万顷的江河大海上。一见了她,自然让人感到心安。
不愧是赵家的子孙,张孝纯和徐徽言此时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
可惜她是个帝姬。
可惜她非长非嫡。
若大宋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帝王。
但他们必须正视现实,她到底是帝姬,她的权力是不长久的。
新任宣抚使梁师成将至,到时该怎么办呢?
张孝纯问了这么一句,朝真帝姬忽然就笑了。
她的笑容迎着太阳,却藏着深深的恶意。
“我在宫中时时见到梁中官,他是个体贴人,”她轻声道,“而今他必定也知道体贴咱们的。”
梁师成是在第二日到的太原城。
他虽然是来接管军队的,但他是个狡